“如何會呢？奴婢在東園每年除夕都和春桃她們放著玩兒，客歲您也在呢，不會傷著。”朵兒樂嗬嗬地將東西放好，倒了杯熱茶遞給那人。

長劍一震，震落劍背上的飛雪。亓官懿眉頭深深地皺起，目露狠色。而就在如許的諦視下，祁詺承果斷地回身，決然決然。

“好。”朵兒開朗一笑，對於靖辭雪前一刻的沉默，她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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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詺承走在路上，路邊高大繁密的樹木遮擋了光芒，顯得有些陰暗。他抬眼望瞭望，蘭海已近在麵前。俄然聽到琴聲，他一怔停下腳步。

一曲畢，餘音煩複終有儘。

看著朵兒走遠，祁詺承才悄聲從暗處走出來，卻在籬笆外愣住，悄悄地望著院中沉寂纖柔的背影。隨風撩起的烏黑銀絲刺痛了他的眼。

祁詺承站了好久，思路翻山越嶺，一波波襲來。

“入夜了麼？”她問。

“阿承，你連我都打不過，如何去的了墨羽？”漫天飛雪裡，亓官懿清冷的口氣涼過了冰天雪地。

朵兒和那人在籬笆外。那也有兩根柱子撐著一個小頂。那人拿著刷子在柱子上刷了一層漿糊。低聲說道：“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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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裡靖辭雪無情地回身，六合間，他如同失了靈魂失了心，倉促獨立。他恨極，靖辭雪，你如何能夠這麼絕情！

朵兒看得有些心悸，因為她滿腦筋都是那日淩晨她進屋看到的場景——白髮，血淚，和傷痕累累的十指、染血的素琴。那樣的驚心動魄，震驚了她。

弦陽關外麋集的箭雨從天而降，景樂替他擋劍，撲在他背上，滾燙的鮮血噴紅了他的眼。他光榮，靖辭雪，還好你不在。

悄悄地坐了一會，屋外響起朵兒和那人細碎的扳談，“歪了”或是“高了”。如許的氛圍倒真有了幾份年味。靖辭雪站起來。憑平常裡的經曆，諳練地避開桌椅，朝屋外走去。她的手覆在剛貼好的春聯上，掌內心傳來糙糙的觸感。鼻尖模糊環繞著淡淡的米香。

眼中，熟諳地酸澀感再次襲來。

靖辭雪站起來，將戲文放回桌上，身先人仍冇有半絲響動。

夏季曬太陽最易困，即便在四時如春的墨羽，也不例外。靖辭雪單手揉了揉額角，微有些疲憊。她往裡間走去，擱在桌上的三本戲文一半懸在外邊，被她碰掉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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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起。

指尖悄悄一帶，琴音丁寧如瀉。十指謹慎翼翼地撫過琴絃，每一下都彷彿帶著濃厚的感情。

屋外，是鬼使神差般跟來的祁詺承。他看著她矮下身子，手在地上摸索。撿回了兩本，另有一本離得稍遠，她一寸一寸地摸索疇昔，看得祁詺承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