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媛易得,有情郎卻難求。張家蜜斯是個有福之人。”靖辭雪感慨道。
金飾鋪的店家見兩位客人出去,一看破戴氣質就知是金主,忙迎了上去。靖辭雪每看過一樣金飾,他都要誇獎一番。
正如靖辭雪,她白日裡買東西,都是亓官懿付的銀子。
雪兒,我寧肯你對我使性子,難堪我,也好過你冷冰冰的,對我不睬不睬。
但是一圈繞下來,靖辭雪隻看中了一支白玉象牙簪。
他高興的,是那份情意罷了。
祁詺承卻把珠子放進老伯手裡,輕聲道:“珠子再貴重,也比不得高興二字。老伯,你就收下吧。”
“不吃麼?”祁詺承見她一向拿著,問道。
他趕了上來,靖辭雪卻停在一個小孩麵前。那小孩約莫五六歲的模樣,指著地上的花燈抹眼淚道:“阿孃給我做的花燈壞掉了,他們……他們不肯帶我一起玩。”
“老頭我早看出來啦!”老伯笑得馴良,卻不接珠子,“不過,這珠子忒貴重了,老頭我可不能要。這三串糖葫蘆就當老頭我送女人的,如果喜好,下次再來買。”
忽見衣衫上裝點的烏黑珠子,貳心下一動,當即扯下一顆,遞給老伯:“老伯,實在是不美意義。鄙人出來倉猝,未帶銀兩,隻要這個。”
見靖辭雪眼神一暗,祁詺承對那年青男人抱拳道:“這位兄台,可否讓她一試?”
卻見靖辭雪的目光落在了遠處。祁詺承隨她望去,那是一處高雅的琴軒。
靖辭雪點頭,淡淡道:“這是六六喜好的,想來素珊和馨兒也會喜好。”頓了頓,又道,“那珠子,充足老伯一輩子衣食無憂了。阿承脫手公然豪闊。”
街道上的人紛繁仰首望向空中斑斕的煙花。
忽而,一支菸花沖天而響,在烏黑的夜幕上綻放五彩繽紛的光彩。接著,爆破聲接二連三地響起。一時候,六合間亮如白天。
劈麵而來又是一群小孩兒,一手提花燈一手甩著小炊火蹦蹦跳跳地從他們麵前跑過。祁詺承把馬往邊上帶了帶,不動聲色地護住靖辭雪,以免她被人撞到。
出來後,她把酥餅遞給了祁詺承:“這盒送你的。”
門口小廝見到靖辭雪,當即認出來了,奉迎似的喚了聲“女人好”。靖辭雪主動拉上祁詺承進到半月坊裡,勝利買下一盒酥餅。祁詺承身上又少了顆珠子。
下了馬,靖辭雪走進人群裡。
一時候,相稱難堪。
“誒!女人!”琴軒的仆人是個年青的男人,見靖辭雪欲上前靠近琴座,禁止道,“這琴名為鳳梧琴,琴身乃千年鳳棲梧所製。琴絃更是人間罕見之物,原為蓬萊神仙統統,名喚‘攢天絲’。女人,這琴若非有緣之人,是碰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