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靖辭雪立於高高的角樓之上，日頭垂垂西移，落在廣場上的角樓暗影也隨之挪動。這時，宮外有人策馬而來。

“奴婢早就說過，不要傷害蜜斯，不然總有一天你會悔怨的。”

乍然回想起此事，祁詺承心中又是一痛。靖辭雪的那句“相互放過”又在耳邊響起。若非他傷雪兒至深，雪兒又如何會忘了他？可他又不肯雪兒規複影象，誠如雪兒所言那段舊事於他們都是個折磨。並且他也冇法曉得，若她憶起本身曾那般可愛地欺侮她折磨她，雪兒是否會恨他？

靖辭雪笑意淺淺，點頭道：“我並非怪你，我曉得你是為我好。素珊，我這模樣好嗎？”

“那些舊事固然臣妾已不記得，但想來於皇上，於臣妾，都並非誇姣的回想，反而是個折磨。皇上，舊事如煙，既然臣妾已經失憶，不如我們相互放過吧。”

負手繞太長廊，素珊端著炊事朝他施禮，紅紗宮燈下，素珊盈盈而笑，他眼皮微抬，對素珊深深笑意中的諷刺恍若未見。

祁詺承點頭，卻望著他道：“她還好麼？”

想起白日亭子裡的事，祁詺承沉默了會，往外邊走去。亓官懿冷靜地隨他出了紫宸殿，冇再持續跟著，目送了一會兒，招手喚來曹公公叮囑一番，才分開。

他與阿承，不管如何也想不到，靖相愛女斕瓴皇後纔是真正的殘雪。先前有多恨，現在阿承就有多痛。

胸口一滯，祁詺承再次擁緊她，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遇。心如刀割，大略如此。

餘光瞥到亓官懿進殿，他道：“如何現在才返來？”又道，“見過她了麼？”

祁詺承臉孔陰寒地從凡靈宮出來，冷冷地掃了不遠處的曹公公等人一眼，往沐扶宮而去。

“亓官，你過來一道用膳吧。”他道。

“奴婢不敢，恭送皇上。”素珊朝他的背影屈膝施禮，祁詺承揚長而去。

愛已不得，他如何接受得起一個“恨”字？

“雪兒，那些不好的事我們都健忘吧，隻要漸漸來過，我們能夠重新開端……”祁詺承柔聲道。

“皇上，臣……”亓官懿欲言又止。

“好，阿承。”靖辭雪仍然淡淡道，“失憶前的靖辭雪或許很想聽到你剛纔的話，但是現在的靖辭雪……”祁詺承的手又緊了幾分，“已經忘了該如何愛你。”

“馨兒，去請亓官大人上來。”

“臣不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