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她佈菜,她卻對他身後的亓官懿道:“亓官哥哥和雪兒一道用膳,好麼?”
“皇上……”
“喚我‘阿承’。”
“奴婢不敢,恭送皇上。”素珊朝他的背影屈膝施禮,祁詺承揚長而去。
素珊凝神一聽,發覺有人潛入凡靈宮。當即走出殿外,待看到那身影是祁詺承時,她冷冷一笑。
靖辭雪留意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含笑著拍拍她的手。素珊回過神,聽到她說:“素珊,殘雪是我,對麼?”
靖辭雪動也不動,任他抱住,說出的話卻清寒非常:“但是,臣妾並不但願本身是殘雪。”音落,緊擁她的雙臂驀地一僵。
素珊與馨兒走後,他抱起靖辭雪躍上角樓,踏風而行,不一會便到了凡靈宮。待素珊等人返來時,靖辭雪已安然地躺在床上,而亓官懿早已不知所蹤。
亓官懿初初回宮,還將來得及向祁詺承稟報,便來了這裡。見到靖辭雪,恭敬地向她施禮。靖辭雪擺手遣退素珊和寧馨兒,親身扶起他:“不過虛禮罷了,亓官哥哥不必如此。”
“臣妾原是不知。”靖辭雪望著石階下那簇盛開的菊花,緩緩道,“殘雪與皇上在杭城的西子湖畔相識相知一事早已被宮人傳開,宮人們都道那殘雪是沐扶宮的貴妃,而素珊曾與臣妾提及,殘雪與皇上是宿仇,而她曾為皇上叛變父親,出售家屬。不幸她一心相護,幾番受傷,卻換來皇上的‘光榮’二字。隻是臣妾對她並無印象,聽後也未細想她是何人,但感覺殘雪一腔孤勇,甚是可悲可歎。洛貴妃張揚放肆,固然癡心癡情,卻絕非殘雪。”她回身,祁詺承已然在她身後,目光非常地將她望著。
“她很好。”亓官懿想了想,也把他與靖辭雪在角樓上看落日一事照實說出來,因為他不想對阿承有任何坦白。
“亓官,你過來一道用膳吧。”他道。
“馨兒,去請亓官大人上來。”
“奴婢早就說過,不要傷害蜜斯,不然總有一天你會悔怨的。”
愛已不得,他如何接受得起一個“恨”字?
他迴避,乃至放大本身對她的恨,狠狠折磨她。直到靖辭雪替他擋劍,鮮血淋漓地躺在他懷裡,他才恍然,正視本身的心。本來不知不覺,情根深種。
餘光瞥到亓官懿進殿,他道:“如何現在才返來?”又道,“見過她了麼?”
乍然回想起此事,祁詺承心中又是一痛。靖辭雪的那句“相互放過”又在耳邊響起。若非他傷雪兒至深,雪兒又如何會忘了他?可他又不肯雪兒規複影象,誠如雪兒所言那段舊事於他們都是個折磨。並且他也冇法曉得,若她憶起本身曾那般可愛地欺侮她折磨她,雪兒是否會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