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快了吧,我都聽菡的。”青衣男人彷彿不肯多談這件事,他道,“阿蘿女人,我得歸去了,入夜了菡一小我在家裡我不放心。”
迴應她的是悠長的沉默,但是薑桓之卻將她摟得更緊了。好久以後,薑桓之才道:“菡,我必然會把你治好的。到時候我們便能夠走遍大江南北,看儘天下最美的風景。我也會等你,比及你情願嫁給我的那一天。”
“是啊。”烏篷劃子船頭麵貌清俊的青衣男人悄悄點了點頭,目光和順地淡淡笑道,“明天書院散了學,我去集市上給菡買了點東西。”
蔓兒聽了甜甜一笑,搖了搖手裡的卷宗,脆生生道:“是呀,鄭爺爺您也曉得鴛鴦佩在高家蜜斯手裡?”
“誰呀?”
“等見到你就曉得了,信賴很快就能和他再次見麵了。”鄭老賣了個關子,語氣裡另有幾分等候,但彷彿怕蔓兒再詰問下去,鄭老立即轉移了話題,“提及來是誰托你去取鴛鴦佩啊?一塊玉佩罷了,何必如此大費周折?請你脫手的價可不低。”
“一個癡情的男人,但願獲得一個從冇愛過他的女人的心,他本身冇法讓阿誰女人愛上他,以是隻能寄但願於這個傳說中的鴛鴦佩上。”蔓兒向鄭老問道,“傳說中,鴛鴦佩能使兩個不相愛的人愛上對方,鄭爺爺,您說這是真的嗎?”
“是嗎?”鄭老笑了笑,道:“提及來明天我剛到青荷鎮,傍晚的時候便有一名故交前來找了我。”
船邊蓮荷綠裙在輕風中亭亭搖擺,身後采蓮女婉轉的歌聲模糊約約地傳來:“儂作北辰星,千年無轉移。歡行白日心,朝東暮還西。1”
小院裡種著陰涼的芭蕉樹,高菡正坐在芭蕉樹下搖著刺繡團扇乘涼,雙目浮泛無神,眉眼寥落。她眼角有顆紅色的淚痣,讓她看起來老是有種冇出處的哀傷。她聞聲開門的聲音,便伸手去摸索著她靠在椅子邊的竹竿。
“唉,我也不曉得這鴛鴦佩到底有冇有效。”鄭老歎了一口氣,他年紀大了,曆經光陰,也多少看破一些,“隻是蔓兒呀,你要明白,這世上,兩小我在一起並不是隻要有愛就行的……就算相愛,要做到相知相守相伴,另有很長的路要走。如果不能相知、不能相互瞭解相互包涵,即使相愛,也是必定分離啊。”
細碎的星光彷彿被風吹散,磷磷點點的散落在波紋微漾的水中。
“薑先生,這麼晚呀?”采蓮女阿蘿皓齒明眸,聲音甜膩軟糯,她褲腿半挽,暴露潔白如蓮藕的小腿。她的竹排剛從藕花中返來,前頭堆滿了翠綠的蓮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