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邊蓮荷綠裙在輕風中亭亭搖擺,身後采蓮女婉轉的歌聲模糊約約地傳來:“儂作北辰星,千年無轉移。歡行白日心,朝東暮還西。1”
女子苦笑,神采哀痛,那顆紅色的淚痣襯得她的眼睛像是就將近落下淚來一樣。她道:“都看過多少大夫了,還不是老模樣。”說著她不著陳跡地掙開男人的度量,“倒是桓之你……不要再為我操心了,你還冇有結婚,陪我一個廢人耗著算甚麼?”
鄭老笑對勁味深長:“蔓兒你也熟諳的。”
小院裡種著陰涼的芭蕉樹,高菡正坐在芭蕉樹下搖著刺繡團扇乘涼,雙目浮泛無神,眉眼寥落。她眼角有顆紅色的淚痣,讓她看起來老是有種冇出處的哀傷。她聞聲開門的聲音,便伸手去摸索著她靠在椅子邊的竹竿。
“薑先生,這麼晚呀?”采蓮女阿蘿皓齒明眸,聲音甜膩軟糯,她褲腿半挽,暴露潔白如蓮藕的小腿。她的竹排剛從藕花中返來,前頭堆滿了翠綠的蓮蓬。
迴應她的是悠長的沉默,但是薑桓之卻將她摟得更緊了。好久以後,薑桓之才道:“菡,我必然會把你治好的。到時候我們便能夠走遍大江南北,看儘天下最美的風景。我也會等你,比及你情願嫁給我的那一天。”
蔓兒迷惑道:“鄭爺爺在青荷鎮有故交?”她還是第一次傳聞。
“應當快了吧,我都聽菡的。”青衣男人彷彿不肯多談這件事,他道,“阿蘿女人,我得歸去了,入夜了菡一小我在家裡我不放心。”
“一個癡情的男人,但願獲得一個從冇愛過他的女人的心,他本身冇法讓阿誰女人愛上他,以是隻能寄但願於這個傳說中的鴛鴦佩上。”蔓兒向鄭老問道,“傳說中,鴛鴦佩能使兩個不相愛的人愛上對方,鄭爺爺,您說這是真的嗎?”
“是嗎?”鄭老笑了笑,道:“提及來明天我剛到青荷鎮,傍晚的時候便有一名故交前來找了我。”
薑桓之從速幾步走疇昔,將已經倒在地上的竹竿拾起,放到高菡手內心。
蔓兒聽了甜甜一笑,搖了搖手裡的卷宗,脆生生道:“是呀,鄭爺爺您也曉得鴛鴦佩在高家蜜斯手裡?”
摸著桂花糕,高菡唇角有些許笑意,但嘴裡卻說:“不消這麼費事的,我現在身材如許,也吃不了甚麼。我給你做了飯,在廚房裡溫著……”還冇說兩句,高菡就狠惡地咳嗽起來,手掌緊緊捂住唇,身材因咳嗽而顫抖著。
青衣男人清臒苗條的手握住竹蒿,在水麵悄悄一點,烏篷劃子又悠悠飄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