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榕額間聚了一滴豆大的汗水,順著臉側緩緩流下,他滿身緊繃,拉開弓弦,右眼微眯,左目緊盯著遠處的靶子。
藉著微小的光芒,小九摸到阿綿榻前,為她掩了掩被褥,又查抄了下外室大門和小窗,再含混歸去睡了。
阿綿此次可不會被他騙了,退出度量警戒著他,“看過了?能夠走了。”
“夫人不問,奴婢天然不會多嘴,夫人若問了,也不好不答。”小九活絡得很,“早膳蜜斯是在這兒用,還是去夫人那?”
轉頭便聞聲小九迷含混糊的聲音,“蜜斯?”
“阿綿。”太子的聲音較平時更低更富有磁性,阿綿隻一聽便知他半醉了。
四房程宏笑了笑,“大哥不必謙遜,侄兒也是不差的,隻不過對上的是太子殿下罷了。”
“蜜斯今兒如何這麼早就醒了?”小九笑著走進,身後幾位婢女陪侍端著溫水軟巾。
他微微鬆開,“孤隻是來看看你。”再趁便親親摸摸抱抱。
當然,太子殿下即便醉了也不會胡塗至此,後半句話是不成能說出來的。
“太子呢?”
轉頭太子卻仍睜著眼睛,無辜地看她,“親了?”
“……嗯。”他不放心叮嚀,“要關好門窗,彆不謹慎被人出去了。”
大哥程安未置一詞,自李氏歸天後他一向冇有續娶,常日行事也低調了很多,此時目光莫測地看著場中,對兩個弟弟的會商也未參與出來,不知在想甚麼。
阿綿擺了擺手,嫌棄之意不必言表。
“半夜半夜的,還不去睡覺,跑我這兒來做甚麼?”
“孤讓他先歸去睡了。”太子走近些,藉著身高上風一把摟住阿綿,頭垂在她肩上,“阿綿,頭暈。”
斜她一眼,穿衣洗漱好後,阿綿決定先去圍觀一下這兩人如何比試的。
靶子有三個,旁側的靶子已經被兩支箭自正中紅心插過,此中一支還是被另一支箭自箭羽向離齊齊劈開,足見射箭人力道之大。
獲得一個點頭,阿綿想了想,大不了當作親一頭喝醉的豬,此人第二日醒來還記不記得這回事都不曉得呢。
他思路如此清楚,倒要讓人思疑是真醉還是假醉了。
微踮起腳,阿綿緩慢在他臉側一親,咳了咳,不得不說,大蒼的太子殿下親起來口感還是不錯的。
“……難不成等會兒還要和二哥比文嗎?”
“甚麼?”阿綿冇聽清,往他身邊一瞧,“如何王泉冇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