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關上走過一遭的人,有甚麼不敢的?”她揚開端直勾勾盯著趙氏,“敢問母親,在您眼裡我是麻雀還是鳳凰?”
“女人……”海棠見穆青衣愣神,悄悄碰了碰她。
她垂了垂眸,眼中情感看不逼真。
“嚎甚麼嚎,還不快把人扶到榻上!”趙氏定了定神,大喝。
“你!你!氣煞我也!”
“甚麼?”穆青衣回過神來,茫然問。
“喲,真當本身是鳳凰了?”趙氏怒極反笑,周身氣勢倒是降了些,畢竟被穆青衣那句“鬼門關上走過一遭”唬住了。
海棠手忙腳亂,自個兒爬起來的時候,發明穆青衣已經倒在地上雙眼緊閉了。她眨了眨眼,狠狠掐了本身一把,疼的淚眼婆娑,方纔撲到穆青衣身上,嚎:“女人啊,您醒醒啊!我家薄命的女人喲……”
“掐人中,把人給我弄醒了!”趙氏一聲叮嚀,貼身丫環便上前掐穆青衣人中。掐了好一會兒,隻見穆青衣眉頭微微蹙了蹙,卻始終冇有睜眼。
本是純真的諷刺,趙氏卻想了很多。
她想到了穆青衣雖為亡妻長女婚嫁困難,倒是正端莊經的嫡女,身上另有皇後冊封的丹陽縣主身份,更是與威遠候嫡宗子指腹為婚。她現在是嫡女、縣主,將來出嫁的時候,天子定會升其為郡主。便是不升,也是威遠侯夫人,一品侯夫人。而她,她是庶女,是填房,封誥上也隻二品,在穆青衣母親麵前更是要行妾禮……
一股莫名的委曲與熱誠湧上心頭,趙氏雙眼中燃起氣憤的火苗,她猛地拍桌,上邊的羊脂玉玉佩被震的幾乎蹦出桌麵。
這世上或許隻要現在不在場的小白曉得,穆青衣所謂的“從鬼門關上走過一遭”是甚麼意義。固然她一向以為本身不是穆青衣,可究竟倒是,不管她是或者不是,都得接管穆青衣的運氣。那樣長久又悲慘、不堪回顧、連身後安眠都成期望的平生。
海棠忙止住了哭聲,在李嬤嬤和楠苑幾個丫環的幫忙下將穆青衣抱進裡間的矮塌。一放下穆青衣,她咬了咬牙,道:“奴婢這就去拿蜜斯的藥來!”說完不等趙氏點頭就跑了出去。
屋裡人被穆青衣一驚,一時不敢碰她。
那樣的人生,她不要!
在姐妹們中嫁的最好又如何?定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又如何?她仍舊在蔣氏和她女兒麵前抬不開端!
便她本就是阿誰隻會逆來順受的穆青衣,經曆了那麼多,也該覺悟了。
聽到那話,穆青衣哭笑不得。這是繼母與繼女之間的對話麼?這清楚是妒火中燒的女人和另一個女人的對話!這個趙氏,究竟把她當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