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趙氏驀地站起,用塗滿豆蔻的血一樣鮮紅的手指指著穆青衣,雙眼中的火焰騰騰燃燒。
海棠忙止住了哭聲,在李嬤嬤和楠苑幾個丫環的幫忙下將穆青衣抱進裡間的矮塌。一放下穆青衣,她咬了咬牙,道:“奴婢這就去拿蜜斯的藥來!”說完不等趙氏點頭就跑了出去。
昨日磕的頭破血流,本日便又在楠苑暈倒,還是被她扇暈的,這如果傳出去……不,不消傳出去,隻要給國公爺曉得了,她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一股莫名的委曲與熱誠湧上心頭,趙氏雙眼中燃起氣憤的火苗,她猛地拍桌,上邊的羊脂玉玉佩被震的幾乎蹦出桌麵。
“女人……”海棠見穆青衣愣神,悄悄碰了碰她。
趙氏在穆青衣跟前兜了兩圈,見她一副“‘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沉著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揚手就給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讓全部屋子都靜了靜。
不可,這件事必須瞞住!
“青嫻,孃親無事,你先同青靈回屋做女紅,孃親待會兒查抄。”說著不顧穆青嫻誌願讓李嬤嬤將她拉走。
“孃親!”坐在右首的穆青嫻撲上來攔住她,“母親,大姐傷勢未愈,您還是讓她早些安息吧!”說完朝李嬤嬤使眼色。
趙氏暮年身子還較為荏弱,這些年豐衣足食日子過的也順,身子骨早養的安康,常日雖未曾做太重活,但方纔那含怒一巴掌,力道實在不輕。
“喲,真當本身是鳳凰了?”趙氏怒極反笑,周身氣勢倒是降了些,畢竟被穆青衣那句“鬼門關上走過一遭”唬住了。
穆青衣被打懵了。
俄然,她瞥見穆青衣藏在袖籠裡緩緩展開的發白的手指,和跟動手指一同伸展的衣衫褶皺。她心中一動,嘴唇掀了掀卻終是合上,定定盯著本身的秋香色的軟緞繡花鞋,冷靜數數。
那樣的人生,她不要!
穆青衣瞥了她一眼,將她的神采儘收眼底,同時內心頭的那匹馬兒拐了個彎兒跑到天的另一邊去了。
“嚎甚麼嚎,還不快把人扶到榻上!”趙氏定了定神,大喝。
在姐妹們中嫁的最好又如何?定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又如何?她仍舊在蔣氏和她女兒麵前抬不開端!
固然婆子或許因著驚駭冇試準,但流了那麼一大灘血,確確實在是死裡逃生。
“冇端方的野丫頭!”趙氏低哼一聲,望了眼榻上昏倒的穆青衣,眉心突突的跳。
“你竟敢如此同我說話,誰給你的膽量!麻雀始終是麻雀,彆覺得王爺看了你一次,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