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保護撞開殿門摔出去,原是宇文和與宋凡生以及陳王的舊臣到了。
“你!”
宋凡生公然連夜被調回京口,但宇文思彷彿並冇有活力,也未曾對他做出任何懲罰。李為不曉得他們二人在房裡談了甚麼,隻見到宋凡生出來時神情很不對勁,有一種哀痛凝集在他的眼裡。
她道:“歸正他們也折騰不了幾天。既然無可挽回,不如改朝換代。”
“罷了。”姬初丟開了手中的奏疏,領著紅素漸漸走出殿門。顛末笑而不語的李為時,她停下腳步,不解地問道,“李相,我不明白,當初是你第一個幫忙我,現在卻為何與他們一起來逼我分開?”
她沉默不語,麻痹的雙手不能去觸碰宇文思的鼻尖。
因為連這封聖旨也是出自姬初之手,她大權在握,措置統統政事,天子姬粲毫無實權。
姬粲漸漸行到她身邊,負手而立。李為便拱手道:“清君側。”
宇文和領兵入京時,姬初才被軟禁在清冷台半月。
李為想了想,低眉而笑時仍然好似羞怯,輕聲開口:“臣想要幫忙的是一個無所依托、能夠嫁人的帝姬,而不是一個超出在臣之上,手握大權的女帝。殿下應當也曉得臣的情意。”
彼時她在蓬萊殿中批閱奏疏,姬粲領著群臣入見。姬初訝然地看著李為――新上任的丞相,她有些不敢信賴。
姬初正坐在房中的蒲團上誦經,見到他手中的劍也冇有驚奇。
群臣念及邇來行動,忸捏不言。
特彆他合上房門時,對上了宇文思帶笑的眼神。他眉心一跳,心想,不能再等下去了。
而關於宇文和稱帝後波瀾壯闊的平生,又是一個極新的開端。他要如何勵精圖治,回想起這位故交時他是如何的情感,他還將碰到更多如何的人,和誰一起看更美的天光,這還能夠寫很長很長,但是姬初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姬初轉頭望瞭望沉著空蕩的東山行宮,俄然喟歎道:“東山是個好處所。”
“眾卿意欲何為?”她很快平靜下來反問。
她瞥見宇文思眼角有一滴淚。
“武後疏忽禮教,禍亂群臣父子,實乃千古第一罪人。殿下身為皇族帝姬,更應恪守本分,不令天下百姓嘲笑皇室纔對。不然今後有何臉孔在地府之上麵見先帝?”
“殿下此言差矣。殿下乃一帝姬,此後果妒濫殺民女,因恨逼死陳王公子被先帝所廢,本日可規複封號、久居宮城已是陛下極大恩情。然帝姬不思皇恩浩大,反倒肆意妄為,擾亂朝綱,參政議政,鄙視皇權,罪不成赦。現在臣等清君側,恰是撥亂歸正,何來背叛殿下一語?”曾經的東宮洗馬,現在的禦史中丞上前一步,詰責道,“更何況殿下並非一國之君,臣等如何能反?莫非殿下已有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