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的罪與罰_第16章 南閣寺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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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氣候已近晚秋。手諭從邊疆傳返來,天子剝奪清河帝姬封號,收回湯沐邑清河郡,拔除皇女身份,命姬初於南閣寺為宇文元誦經一年贖罪,其期行動同軟禁。

南閣寺很小,她站在小樓的最高處,能夠將整座寺廟儘收眼底。這空蕩沉寂的古刹中,天井被小尼掃得過分地潔淨。彷彿即便是暮秋時節,庭中青石板上如有一片落葉,也是染了灰塵、也是著了相。

很快密密麻麻的傷口開端溢位血絲,眨眼滿手殷紅,血液正順著她慘白的手指滴在流了一地的昏黃藥汁裡。

這場景在彆人眼裡有種打單意味,一眾小廝驚奇不定的目光落在姬初身上,不知該不該伸手去扶。

“呸,甚麼是不便當著人前說的話?你能不能長點心,這話也是能夠隨便說的?傳出去殿下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是――他的藥!

“我何必冤枉你?”姬初道,“是啊,我何必冤枉你。我清楚應當在你開口前殺了你的,真不想聽你說話。”

房中幾名小廝與端藥的侍女都已呆住了。

他們從一開端思疑她用心見死不救,到厥後變成唾罵她親手將連柔推下去,再到現在,他們已經一本端莊地闡發她如許做的啟事。他們以訛傳訛,到最後不是本相也成了本相。

“打住,前麵的話對著那匹馬說去吧。”姬初轉入後堂,紅豆在前帶路。

姬初垂垂低頭看著一地狼籍,驀地心間湧起一股莫名的稱心。對她充滿歹意的宇文元就要死了,不是她動的手,但她有點高興。

“殿下是否先下榻歇息?”迎駕的屬官將姬初的馬車引至衙門外,上前伸手要扶她下來。

姬初深深地看了看他臉上俄然放大的淺笑,退了兩步回身就走。

“你讒諂我,我都不怕,你怕甚麼?你不是說,不乾你的事麼?”

他們之間的愛情終究一點也冇剩下。

姬初也不在乎,本身進門。房內陳列簡樸,但潔淨又敞亮,四週三扇窗戶都開著,窗前的案幾上擺著一隻越窯青瓷窄口瓶,裝了幾枝艾草和薄荷。

與這統統清爽潔白的氣象截然相反的是躺在榻上的宇文元。彷彿因為窗外鋪出去的光影,給他削瘦的臉部表麵蒙上了一層將死之人的灰白。他眼窩深陷,緊閉的雙唇冇有赤色,躺在那邊,溫馨得將近消逝了。

如果平生就如許疇昔,她和死了也冇甚麼彆離。

紅豆悻悻閉嘴,心想清河帝姬哪另有清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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