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滯留半晌看回她:“我是清風,賞花人。”
“我……”幽寂欲言又止,將視野放諸蘭圃。
“隻見過一麵,竟能過目不忘,投機得讓公主視為故交了?”穀雨心想這可可貴,畢竟幽夢不是一個等閒交心的人,這麼多年來她們所知的,真正被幽夢算作朋友的,也僅武星宿一人罷了。
幽夢欣然點頭:“我隻見過她一麵,怕是連她的名字都想不起了。”
“飛霜早淅瀝,綠豔恐休歇。若無清風吹,香氣為誰發?”[1]
幽寂眉心一緊,減輕了看她的眼神,二人便又落入了沉默裡。
“你讀過書?”
[1]出自李白詩《古風》。
註釋:
她似有所坦白:“家父喜藏書,好文墨,耳濡目染罷了。”
猝不及防被人吟出了詩的下半闋,少女惶恐轉眸,目光對上了獨立於香徑的幽寂。
她嘴唇不天然地抿了抿,似是難以開口的啞忍:“筆墨獄。”
她看書時專注的神情不由讓幽寂著了迷,他便如許溫馨地看她好久,直到她緩緩抬開端,望著火線花圃入迷。彼處蘭草翠綠,露水清靈,蘭花倩影在風裡超脫、蕭灑,參不對落地搖擺,東風把暗香如有似無,濃淡適宜地傳送。
“你叫甚麼名字?”
錦衣華冠,器宇軒昂。從他的穿著看出他職位高貴,她款款起家,向幽寂福了福:“不知尊駕如何稱呼?”
若無清風吹,香氣為誰發……
她有些拘束,說話聲音也是極輕:“是。奴婢長年退役蘭圃,受命顧問這些蘭花。”
“你是春暉苑的宮人?”
幽夢目光變得溫和,那株金荷鼎在她眸中倒映出誇姣的姿勢:“一種像蘭花普通,清雋淡雅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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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夢起家緩緩走向窗台,鮮紅的指尖觸著盆栽一片蘭葉:“因為她身上有我冇有的東西。”
“是甚麼?”
“那厥後呢?”立夏對幽夢自述那些孩提舊事聽對勁猶未儘,“公主與她又曾產生過哪些趣事?”
“既然已經闊彆多年,那到底是為甚麼,能讓公主忘不了那位衣服上繡著蘭花的小女孩呢?”
幽寂長立風中,望著麵前低眉紮眼的少女,想不到宮女當中另有如許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慣例,這讓他不成思議,
她道:“十年前家父開罪,家道中落,奴婢以戴罪之身充入後庭為婢。”
“孤蘭生幽園,眾草共蕪冇。”少女眼中莫名出現哀傷,兀自輕念,“雖照陽春暉,複悲高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