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夢頓時感覺受寵若驚,還冇從慚愧勁兒裡緩過神,侷促道:“我才疏學淺的,隻怕難當大任,白白糟蹋了他這天籟神曲……”
“脫臼的腳踝不疼了?”
靈脩不解她弦外之音:“冇有啊,他隻說女人本性不凡,心耳靈慧,對樂律悟性極高,便讓我找個機遇,將此曲交給女人。女人如果喜好,為它閒情逸緻填一闋詞,那就最好不過了。”
幽夢手心力道弱了,黯然拂去,不堪遺憾:“那他還會返來麼?”
靈脩翻開盒子,將那件水煙藍的流晶玉羽長裙拿出來,提在手上鋪展開,由上而下地打量起來,不忍讚歎:“如許出挑的麵料和做工,可謂精美奪目……這件美衣代價不菲吧?”
“你撿的那絲帕是我的……”幽夢強作平靜,衝那身影喚道,“快還給我!”
這時靈脩說了一句話,語氣更讓她捉摸不透:“世事難料,如果有緣的話,或許你們會再見的。”
丫環提燈走到幽夢前麵,幽夢衝靈脩蕭灑一揮手:“出來吧,我他日再來捧你的場。”
“是呢,竟被你一眼就認出這是杏花!”見她是真的聰明,靈脩樂得與她翻開話匣,“蘇樂工最喜好杏花了,他說多年之前在他故鄉的院落裡種滿了杏花。”
“既然如此……”靈脩想了一想,俄然奧秘兮兮地笑起,“那我恰好將手頭這件東西送你。”
靈脩又歎了口氣:“或許等過一段很長的日子,做完他要做的事,他還會回到這裡吧。”
幽夢趕緊推讓:“不消了,你從速歸去籌辦吧,彆遲誤你獻藝,觸怒了來賓金主,坊首要扣你月錢的。”
那人似是在風裡輕笑了一聲,短促而微小,幽夢聽得卻很清楚。
靈脩轉過一雙淒婉的眉眼,話裡透著無可何如:“抱愧,關於他的去處,我實在不便相告,而幫他保守奧妙,這也是他的誌願。”
她見絹麵下角繡著一枝粉白花蕊,不像桃花,也不像梅花,她小聲探聽:“蘇樂工……他很喜好杏花?”
靈脩轉臉見她這副神采,心又軟了:“這是兩回事。唉……你弄得我好生難堪,我也冇甚麼好回贈於你的……”
那丫環快幽夢幾步,提燈在前麵探路,夜風呼呼地穿堂而過,那盞輕飄飄的紙燈籠被連連吹晃,這麼折騰了幾下,火竟然就滅了。山茶昂首估摸著離巷口另有段路,便愧赧地向幽夢屈膝要求:“女人在此等待半晌,我去換盞燈來。”
“你的聲音……”聽著有幾分耳熟,不,是一聽到它就不自發讓幽夢渾身起了寒意,她嚇得滿身緊繃,踟躇不前,“你是誰?我是不是熟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