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自寒當然沉得住氣,態度冷而不傲:“道家修身尚隱,萬物歸於天然,尋求人道開釋。想不到歸蜜斯竟有這般不拘塵俗的心性。”
“但太傅你卻解了。”歸媛驀地相對,令他和幽弦皆怔,“可見太傅你不是凡人。”
“看看那就是你一心傾慕的男人。”眼下蘭瑩似是比她還要憤恚,“枉你這幾日在府上為他牽腸掛肚,而他卻在這裡與品德琴論曲、談笑風生……你苦悶你的,他清閒他的,內心可曾有你?”
她像個逃兵似地狼狽拜彆,一貫強勢慣了的她,麵對此情此景卻冇有上前請願討伐,她的確是怯了,因為被她視作生命的自負,早為他碎得一乾二淨。
梅自寒又再沉默,思路萬千。
幽夢還是不說話,也冇有上前的意義。
亭台以外,不遠處埋冇的密樹花影裡,一樹花枝被人握折,那隻塗著水紅色蔻丹的手在柔嫩的花瓣間凜冽顫抖,傳達著某種肉痛。
長公主瞧著他倆初度見麵就落得這般難堪,不由含笑得救:“我這個表妹向來直言直語,狷介慣了,誰都不放在眼裡,太傅不必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