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恭敬地躬著身：“有的，就在東邊三十尺，離雪萃舫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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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膳的掌事嬤嬤暖和道：“公主如果吃不下飯菜，園子裡倒是有新下的生果，最是清爽適口，一會叫她們捧了來，恰好給公主解解膩？”

姬舜聽了表情甚好，世人也就都跟著歡暢。

他這般熱忱體貼，卻換來幽夢的冷若冰霜：“不必了，多謝春陵君美意，雪耳牛乳當然開胃，可我嫌它太甜了，隻能淺嘗輒止，吃多了就膩了。”

幽夢淡淡敷衍：“冇甚麼母妃，氣候酷熱，女兒食慾不振罷了。”

“陛下體恤，我等身心俱悅。”他的姐姐，已年過五旬卻風味猶存的晉璿公主點頭稱謝，“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吃點清茶淡飯也彆有滋味。”

然後繞席而去，牽引了鳳棲梧含笑的目送，他似在內心醞釀著甚麼。在幽寂看來，鳳棲梧恐怕早已心魂不在，隨他不循分的目光都跟著幽夢去了吧？

隻見他手握湯勺挑弄桌上的一盅烏黑：“這裡有冰鎮的雪耳牛乳，清甜爽口，非常開胃，是晉璿公主夏季最愛飲用的消暑甜品，要不讓禦廚也為小公主添上一例？”

姬舜點頭準了她：“好，你去吧。”

幽寂是坐在幽夢同側的，天然也能留意到鳳棲梧的神態舉止。當他看到鳳棲梧拈著玉杯，一邊仰首喝酒還要一邊“興趣”盎然地望著幽夢，彷彿不如許就喝不出那酒的味道，直叫幽寂內心添堵。看著他們眉來眼去，幽寂難耐胸中的那股醋意，總算體味到了甚麼叫食不知味。

這話裡帶刺，聽著紮耳，鳳棲梧心知肚明笑而不語。

他兀自嘲笑，飲了一杯有趣酒，將酒杯重重叩在案上，此舉引發了皇後的警悟和側目。

宴至中場，姬舜笑對世人道：“朕看剋日暑熱重，就叮嚀禦膳房的飲食以平淡為主，眾卿都還吃得風俗吧？”

咲妃溫婉笑著轉過臉，卻見女兒在一臉苦衷地發楞：“幽夢，你如何了？飯菜都不見你動幾口。”

幽夢扶著此中一串，愛不釋手地打量著，餘光裡忽有人影輕聲走來身邊，與她並肩站著。從服色認出那是皇兄幽寂。

“小公主看起來冇有胃口？”劈麵的鳳棲梧用清揚的笑語引去幽夢的重視。

幽夢一聽倒新奇：“這甘泉宮另有果園啊？”

幽夢也是心血來潮，起家對姬舜福了福：“父皇，兒臣想去果園逛逛，摘些喜食的生果，帶回我的玉鏡樓去咀嚼。”

藤上間隔掛著紫紅青綠的葡萄，都已是鮮潤小巧，等待玉盤采摘的模樣。道道細碎的陽光穿透藤葉間隙，漫灑於果粒之上，更顯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