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她拿了幾張寫滿了字的箋紙給他,說道:“這些詩句你好好記熟了,君浩如果再找你,你便背給他聽就是了。”
說著,她用簪子順手挽了頭髮,不緊不慢的向著趙靜曼的屋子走去,邊走邊說道:“我倒要看看,到底出了甚麼了不得的大事,能讓這一大師子人瘋了似的亂竄。”
她鼻尖動了兩下,果不其然的聞到了一股幾近發覺不出的甜味,苦笑了一聲,“真看不出來,霜兒竟然也是這等狠角色,動手也忒毒了。”
安雅看著她,心中有些不解:“不過就是撒了一丁點的花蜜,最多不過是被蜜蜂盯上兩口罷了。就這個初春的季候,總不至於巧到捅了個大馬蜂窩吧。”
她大笑著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包你技驚四座,一鳴驚人。”
“如何了,這大朝晨的能有甚麼事啊。”她不覺得然的指著亂成一團的人,喝道:“張媽媽,也不是我說你,阿姨的脾氣,你還能不曉得麼,慌成這個模樣,轉頭她如果看到了,少不得要懲罰的。”
待她走近屋子,聞到氛圍中滿盈著的血腥味,才覺出不當來。倉猝疾走兩步,跨過房門,看清屋中的氣象,那等慘狀,就連她,也倒吸了一口寒氣。
“本來你是擔憂這個……”她長舒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我還覺得你如何了呢?”
她手中的銀針向著劉弘文的周身大穴刺去,口中還是氣定神閒的說道:“就是不曉得阿姨要如何向這些街坊鄰裡解釋,姨父這病來的蹊蹺險惡,到底是如何回事?”
“阿姨請細心看看,姨父現在的模樣,還能壞到甚麼程度。再說了……”安雅不屑的說道:“趙家的財產何時是歸我姨父管著的了。”
她慢條斯理的從滾燙的銅盆中撈過一塊煮沸的麻布,緩慢的將劉弘文身上的藥粉擦去。藥粉一去,頓時血流不止。
“不要等閒看輕了本身。”她替他撣去了身上的灰塵,說道:“早點歇息吧,明兒一早另有好戲看呢,可不能錯過了。”
趙靜曼迷惑的問道:“你會不會醫術,我還能不曉得嗎,彆是想趁機害了他,好謀奪我趙家的財產吧。”
他看著她陡變的神采,鎮靜的說道:“我不過是混跡教坊的倌人罷了,那裡曉得吟詩,呆久了怕是要讓君浩生出思疑來的。”
“哎呦,我的大蜜斯啊,你可讓我如何說你纔好啊。”張媽媽看了看四周,抬高了聲音,“老爺怕是不可了,夫人現在哪管得了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