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三甲和江雲修就這麼如兩軍對壘普通立在石階上,一旁的瑞王和齊南侯猶在吹鬍子瞪眼,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差個做主的人出來定案情論是非,但高台上倒是悠長的沉默,沉默到謹貴妃端著瓷杯的手都生硬了起來。她抬眼朝左邊望去,帝梓元聲音已響。
瑞王被齊南侯這麼一吼,麵子上掛不住,甕聲甕氣道:“老侯爺,本王瞧著彆人家的後輩也有狀元之才,莫非就隻要你家的小子是個寶貝疙瘩?”見齊南侯又要發飆,瑞王又道:“再說除了你,誰能包管趙仁必然是清明淨白的!”
齊南侯當年跟著太、祖打天下,一身犟脾氣誰都不敢惹,他最是寶貝他這個老來子,現在趙仁被冤枉,自是像個爆仗被撲滅起來。他參軍得早,又是跟著太、祖的老功臣,算起來比瑞王還要高上一輩兒,也就隻要他敢這麼對著親王吼怒了。趙仁被親爹這麼一護,眼一紅,俊臉一板,頓時硬氣起來。
眾臣朝高台上望,帝梓元已斂了懶惰的神情,她的目光,堪堪落在江雲修身上。
“瑞王爺,大理寺的案子還冇定呢,你憑甚麼說三甲定得有錯。本侯的兒子本侯曉得,毫不會行那宵小之事,本侯本日當著滿朝文武以我齊南侯府的爵位作保,證明我兒絕非亂朝綱禍科舉之人!”齊南侯一步踏列席位,瞋目而視瑞王,朗聲道。
隻三個字,不輕不重,乃至帶著些許遺憾。誰都冇有想到,瓊華宴上兩派相爭的關頭時候,攝政王會說出如許一句話。
“都說你有大才,本宮想問問你,那本來的考捲上你是如何答題的?”
“是,在門生料想以外,卻又道理當中。”
謹貴妃這話還未落下,一旁的瑞王已經開口:“娘娘,若這科舉舞弊案是真的,那本年的三甲天然是做不得數的。本王建議重開恩科,再考一次,給大師一個公允的機遇。”
“我大靖立國不過二十二載,已曆經九場戰亂,皆是北秦或東騫挑起。往近了數,三年前三國始亂,邊關十城淪亡,施老元帥、安寧至公主戰死疆場,太子殿下護國而亡,將士、百姓亡於疆場上的已十萬之數,我大靖舉國共殤。殿下拱衛邊陲三載,親眼目睹各種慘烈之景,想一統雲夏結束戰亂,所謂道理當中。”
這便是國策了,眾臣見帝梓元對江雲修儘是必定,心底想著攝政王出了名的愛才,怕是瓊華宴後便會忍不住封賞,讓其入朝了。
“是。”
瑞王此言一出,士子群裡當即一陣鬨鬧,他們能恩科有榜心底天然有乾坤,謹貴妃拉攏和汲引的隻要江雲修一個,如果重考,他們一定能榜上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