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朝廷覺得韓燁已亡，嘉寧帝冊封韓雲為太子，提及來現在大靖的儲君是阿誰尚才六歲的十三殿下。

黃浦在大理寺斷案十幾年，還從未措置過如此毒手的案子，倒不是這案子有多龐大，而是不管他如何去查，統統線索和蹊蹺的處所都在江雲修和那竊賊身上戛但是止，江雲修試卷被偷換一事，更是成了整樁科舉舞弊案的死角，若尋不出那試卷究竟是何時被人更調，龔垂白叟的懷疑便洗刷不清。

想起韓雲那張肖似韓雲的臉，帝梓元合上奏摺，目光深沉難辨，暴露一抹沉思。

這些年施諍言把太子和帝梓元的人緣糾葛看在眼底，曉得他們之間橫著兩家世仇，難以美滿。施諍言歎了口氣，想起都城前幾日傳來的動靜，把青龍鐘敲響一事奉告了韓燁。

“隻是這封信來得太及時了，那人要真是汝陽士子生了公義之心倒還好，若不是……”黃浦頓了頓，“那究竟又是何人在幫本官破案？那人又為何有如此本事，短短數日內查出了連大理寺都查不出的東西？”

施諍言點頭，彆離了三年的君臣在君子樓內冷靜話舊直到華燈初上。

韓燁幼年的時候，帝都的百姓們便把他和帝都盛景、天下鼇首作比，大靖立國幾十年，雖國土廣寬國強民富，可最讓百姓津津樂道的倒是阿誰高居東宮俊美出塵的太子韓燁。

“有，天然是有！”黃浦摸了摸鬍子，“想不到本官自誇斷案如神，卻看不穿這小小伎倆。隻是……”

“是，殿下。”

不管他彌補多少，不管他為她做過多少，韓家欠帝家的都不會消逝。既然此生無緣，又何必再遲誤她平生？

不管大靖是韓氏掌權抑或帝產業道，不管位居東宮之位的是你韓燁還是皇十三子韓雲。隻要你還活著，我施諍言這平生跟隨的君主，就隻要你。

兩年多前韓燁和帝梓元被困軍獻城，施家老仆李忠臨死前執刀所寫的“秦”字韓燁早已參透，若不是君玄在五裡亭親身誅殺連瀾清，他毫不會聽任秦景活到現在。現在秦景已經死過一回，闊彆北秦兵權，再無介入大靖的能夠，軍獻城和西北又深受君家大恩，他便不再過問連瀾清的存亡，算是給君玄一份念想。

施諍言一聽，吃緊在韓燁脈門上探了探，公然如韓燁所說，他一身內力散得潔淨，施諍言一時酸澀不已。功力儘散，雙眼俱毀，可見當初傷得有多重，也難怪殿下還活著，兩年來卻始終未曾呈現。

“殿下，臣頓時送您回京，讓太病院院正診治您的內力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