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貴妃娘娘還在書房等著殿下。主子勸過了,但娘娘對峙等殿下返來。”
韓燁回東宮時已是深夜,東宮總管林雙仍候在宮門前。
有甚麼會比君臨天下、權延子孫更加首要?
“見著了。”韓燁笑對勁氣風發,疲態全掃,連帶著提起謹貴妃時也不似出宮時普通不耐,“她還在等著?”
他退後一步,將裝著兵符的墨盒重新推到謹貴妃麵前,“這便是孤,現在能為貴妃所做的承諾。”
謹貴妃起家,卻未落座,瞧見韓燁臉上的冷酷和疏離,她輕聲歎了口氣。
若要二王臨朝,韓燁和帝梓元現在就不成能結婚,也冇法有子嗣,但大靖卻不能冇有儲君,韓雲尚年幼,是最合適的儲君人選。
王瑾這些年日漸聰明,對朝堂意向更是察看入微,但即便是她,一時也冇法瞭解韓燁和帝梓元所做的決定。
歸元中間,帝梓元對著韓燁,終是笑著回了這麼一句。
韓燁還是神情淡淡。
大靖攝政王密意霸道的剖明還來不及豪氣乾雲的掃尾,就被大靖太子毫不客氣地吞嚥在了深深淺淺的親吻中。
“兩王臨朝固然從未有過,但不代表我們不成以。”帝梓元起家,薄毯滑落在地,她望向皇城的方向,眼底暴露一抹霸道,“我偏要給世人看看,就算終我平生不登皇位,也能夠締造一個朗朗乾坤的亂世王朝。”
韓燁看著躬身施禮將京畿兵符獻於麵前的謹貴妃,一抹歎然從眼底閃現。若非當年他在雲景山為護梓元一意求死,或許不會把一個賦性純良的宮妃逼到現在這個境地,說到底她所做的統統隻是為了十三弟的安然罷了。
“不過舉手之勞,韓雲是孤的幼弟,救他是孤應為之事,貴妃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娘娘安坐吧,以娘娘現在的身份,縱是要謝孤,亦不必如此。”
半晌,林雙從房外走進,將剛纔謹貴妃手中的墨盒呈到韓燁麵前。
當年韓燁從九皇子手中救下韓雲,並諭令太醫為性命垂死的謹貴妃診治,方能有謹貴妃和韓雲的本日。
她抬首朝韓燁看去,茶色的眼底映出班駁閃爍的密意和承諾。
謹貴妃並未抬首,仍垂下頭,“此一禮,王瑾謝過殿下當年拯救之恩。”
自古皇權爭鬥血腥不免,古往今來像韓雲這般身份的向來都不得善終。自韓燁還朝後,謹貴妃自知韓雲東宮儲位難保,但她卻想賭一賭太子的仁厚,為韓雲求得一線朝氣。現在除了哀告韓燁念兄弟之情外,她已經彆無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