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燁走進書房院門的時候,瞥見謹貴妃帶來的侍衛立在院外,眼底暴露一抹深意。
歸元中間,帝梓元對著韓燁,終是笑著回了這麼一句。
謹貴妃並未抬首,仍垂下頭,“此一禮,王瑾謝過殿下當年拯救之恩。”
嘉寧帝平生隻要一名皇後,便是太子生母慧德皇後。但皇後早逝,當年為保東宮之位穩若泰山,縱齊妃受寵,左相勢大,嘉寧帝亦從未生出立後之心。謹貴妃的貴妃之位還是在韓燁死訊傳來後母憑子貴而得。
韓燁朝她看去,“以攝政王的性子,就算有一日執掌皇權,也會保你和十三弟的萬全,這些事你底子無需去做。”
“殿下。”林雙迎上前,替他掌馬,瞧見太子端倪間的暢意,忍不住笑了起來,“殿下見著攝政王殿下了?”
韓燁未答,他冇法辯駁謹貴妃的話,在權位排擠上,先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好久過後,溫馨的靖安侯府後院終是響起一聲惱羞成怒的吼怒。
“殿下,以當時的情狀,雲兒成了太子,如果他不能成為天子,了局可想而知。本宮不戀戰權位,隻想在這朝堂深宮裡護著他,本宮所為確非開闊磊落,乃至陰詭不堪,但身為他的母妃,本宮冇有挑選,還請殿下憐本宮之心,恕本宮所為。”謹貴妃緩緩道來,誠心而慎重。
半月以後,太子生母謹貴妃自請入皇陵,為先帝守墓三年。
除三年前留在西北的十萬晉南雄師外,帝家此一戰中再出兵十八萬,晉南帝氏十四年冬眠的可駭氣力正式在全部雲夏麵前揭開。
謹貴妃點頭,“殿下明白事理,不需本宮多言。殿下,帝家勢大,連先皇也隻能退居西苑,雲兒被立為儲君後綺雲殿如履薄冰,本宮並非心機陰詭,隻是本宮出身寒微,上無外戚可倚靠,下無股肱之臣相擁,要保住雲兒的儲君之位,有些事縱使不堪,卻不得不為。”
半晌,林雙從房外走進,將剛纔謹貴妃手中的墨盒呈到韓燁麵前。
若要二王臨朝,韓燁和帝梓元現在就不成能結婚,也冇法有子嗣,但大靖卻不能冇有儲君,韓雲尚年幼,是最合適的儲君人選。
韓燁看著躬身施禮將京畿兵符獻於麵前的謹貴妃,一抹歎然從眼底閃現。若非當年他在雲景山為護梓元一意求死,或許不會把一個賦性純良的宮妃逼到現在這個境地,說到底她所做的統統隻是為了十三弟的安然罷了。
至此,兩國兵戈鼓起,雲夏在安靜了四年以後,重燃烽火。
“梓元,你……”韓燁眼底難掩震驚。帝氏代韓,幾近是帝梓元畢生夙願,以是他當年纔會一心赴死在雲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