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立著的莫天瞥見帝梓元藏在背後用力擲出杯盞的手微微顫抖，眼眸一深，望向帝梓元的神采帶上了龐大之意。

“砰”的一聲響，匕首插入額頭的一瞬，烏黑的瓷杯帶著淩厲的內勁打斷了匕首的守勢，隻在莫天額頭留下一道傷痕。

“為甚麼冇有跟我說實話？”

第二十五章

帝梓元攔住他，抓住他的袖擺的一角，“那也不可，你彆忘了軍獻城內除了北秦鐵騎，還稀有萬手無寸鐵的大靖百姓，北秦王如果死在軍獻城……”無異於讓這些無辜的百姓一起陪葬！

不管最後戰局如何結束，君家和帝家的乾係以及氣力都冇法再埋冇。本覺得是存亡相托的並肩而戰，她為三國之戰傾儘了儘力，卻在這場韓帝兩家的博弈裡滿盤皆輸。

莫天不自發朝後一躲，瞳中隻剩那緩慢襲來的匕首銀光。

“你不會承諾。”韓燁墨黑的眸子裡微小的情感一閃而逝，他避過帝梓元詰責的視野，帶著冰冷的目光朝莫天看去，“梓元，我太體味你了，如果曉得我的目標，你必然會禁止我來軍獻城。”

一個被俘虜的帝王，今後斷無資格再回北秦登上皇位。何況以北秦海內錯綜龐大的朝堂權勢和彪悍的國風，恐怕莫天還冇回北秦，江山就已易主。

帝梓元循著韓燁的目光落在莫天身上，“你是為了北秦王而來？”

是她心存但願，與人無尤。

帝梓元眼中的冷酷傷感似是震驚了韓燁，他薄唇緊抿，一句回嘴都冇有。

帝梓元冷冷開口，迎上韓燁的目光，眼底襲上一抹極淺的冷酷，“韓燁，你要莫天的命不是為了安寧，你隻是要一場屬於韓家人得勝的戰役，不要拿安寧來對付我。就連我來軍獻城，也在你料想當中，如你不墮入絕境，我亦不會入城，軍獻城內帝家積儲數年的暗力又怎會傾巢而起，為你誅殺莫天逃離軍獻城掃清門路？此一戰後，帝家在西北再有力可藏。”

帝梓元神情一怔，眼底浮過一抹悲哀，拉住韓燁的手不自發鬆了鬆。韓燁尋住這個契機，匕首出鞘，猛地朝莫天攻去。

房間內死一樣的沉默，鮮血循著額角濺落在地，韓燁看著擋在莫天麵前的帝梓元，眉角帶怒。

“韓燁。”帝梓元輕歎一口氣，“我最後一次把命交給你來定。”

“我們的將士在西北浴血一年，為的是這塊國土上的百姓，安寧戰死在青南城，為的也是她的子民，現在你為了一場戰役的勝負置滿城百姓的存亡於不顧，就算安寧地下有知也不會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