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令一出,滿座嘩然。謹貴妃、太子、皇室親王、兩朝閣老皆在坐,誰敢讓殿內滿朝朝臣相迎,即便是隱世的大師宗師,也過於托大了,這但是大靖的朝殿上!
不過也是,能娶得權傾天動手握半壁江山的帝梓元為妻,這番手筆不備下又豈對得住那累累盛名。隻是有些懷舊的老臣皇親們一邊聽著一邊感喟,想著他們溫潤冠雅的太子等了十年的帝家女,終償還是冇能全了太、祖天子那道曾經羨絕雲夏的傾世賜婚。
“貴妃娘娘,本王何時說過本日在昭仁殿停止婚禮的是本王?本日在昭仁殿停止婚禮的是我帝家子嗣,非是本王。”帝梓元一點不在乎謹貴妃的詰責,她微微垂眼,目有戲覷。
“國婚?”帝梓元的聲音悠悠然響起,又兀然一重,“貴妃娘娘也說了這是國婚,隻是不知貴妃娘娘是否還記得大靖是如何建立的?”
這是大靖和韓氏皇族應給帝家的歉意和尊敬。
高台鎏金鳳椅前,帝梓元一身絳紅曲裾,長髮高挽,腰間鳳凰錦帶相扣,裙襬下方五爪盤龍騰天欲起,和鳳凰交相輝印,她就這麼貴氣非常鳳眼微挑地立著,端是昭容無雙。
帝家子嗣,不是帝梓元,便隻剩一個帝燼言。
殿內數十楠木砥礪的木桌從禦台兩邊延長至殿門外的石階上,延綿數十米,桌上用來宴客的金石器皿比比奇珍,器皿裡酒香醉人香純,一聞便是上好的女兒紅。大紅的喜毯從殿外石階一向鋪陳至殿內高台,高台上昔日放著的禦座被兩把鎏金鑲著的太師椅所替代,明顯是為主婚人備著的。
“十今後國婚將在昭仁殿停止。”
傳聞新郎官兒打從順天街裡出來,一起上繞了半個帝都,紅紅火火的喜樂蔽天,讓皇城的百姓們瞧得滿滿足足。傳聞那迎親的儀仗是劍戟開道、武官抬奩,清一水兒的前鋒官們身披蔚紅盔甲個個兒威武俊朗,迎親隊行過之處折了滿城風騷。傳聞十年難出一次欽天監的老監正領著徒子徒孫守在重陽門親身為新郎祈福加佑。
巳時將近,偏殿的朝臣勳爵們早早地被宮娥們請了出來,舒舒暢服地落座在昭仁殿內的位席上。今兒個大喜,一應大臣們少了常日裡朝上的拘束,個個兒眉飛色舞地議論著此次國婚。殿外的內侍們聽著宮門口的動靜,來回在殿內給諸位貴戚傳著宮城外的熱烈景兒。
“今兒個大婚,眾卿不必拘禮,都起來落座吧!”
如此世家,如此傳人,現在帝燼言以靖安侯君的身份在昭仁殿停止國婚,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