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帝家的疇昔和篇章,統統的不忿和傷害,在帝燼言以大靖靖安侯的身份在昭仁殿結婚的這一日,都應當放下了。
第八十九章
殿內數十楠木砥礪的木桌從禦台兩邊延長至殿門外的石階上,延綿數十米,桌上用來宴客的金石器皿比比奇珍,器皿裡酒香醉人香純,一聞便是上好的女兒紅。大紅的喜毯從殿外石階一向鋪陳至殿內高台,高台上昔日放著的禦座被兩把鎏金鑲著的太師椅所替代,明顯是為主婚人備著的。
如果他們的太子還在,本日這場婚宴才真正稱得上是國之慶典。可惜,可惜了……雖說是喜慶的日子,終歸有人忍不住歎出了聲,心下感慨。
這是大靖和韓氏皇族應給帝家的歉意和尊敬。
無□□,便無大靖,可無帝盛天,一樣亦無大靖,是韓帝兩家共同建立了這座王朝,這纔是用血鑄成的鐵錚錚的究竟。
樁樁件件,哪一件聽下來不是悲屈無法,但帝梓元還朝後卻能放下舊怨,在三國之亂時親禦十萬帝家軍掛帥出征,九死平生保住了大靖邊陲,她雖□□,但在位掌權的三年卻勵精圖治,整治鼎祚,複興大靖,實為一代賢王。
是太、祖交戰數十年窮極平生所建不假,但二十四年前□□和帝盛天稱霸中原,各轄數十城池,成雙雄鼎立之勢,是帝盛天感萬民戰亂之苦,將半壁江山拱手相讓,這纔有大靖的順利建國。
帝梓元問了一個幾近被大靖朝臣和子民忘記了將近二十年的題目。
“請靖安侯入殿!”吉利上前一步,朗聲朝外喊去。
可吉利是內宮大總管,他的話便是攝政王的諭令,縱使心中各式不滿驚奇,除了謹貴妃、太子和兩位老親王,殿上的勳貴朝臣齊皆起家,低頭相迎。
眾臣當即便有點兒晃神,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盛容呈現的攝政王,即便是她當年入主內閣被封攝政時也未有過本日之容。
這算是當殿詰責了。不過本日謹貴妃倒不算無的放矢,如帝梓元不能好好給朝臣一個說法,帝家少不得會落個擅權放肆,行動浮滑的名聲。
帝家子嗣,不是帝梓元,便隻剩一個帝燼言。
此一問,不但朝臣,即便是當年染過戰血上過疆場的幾位老親王都模糊動容。
這聲音如何會在高台上!金鑾殿上足足聽了三年,殿上垂首施禮的朝臣們齊刷刷抬首朝舉高台上看去。
“臣請靖安侯入殿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