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遲?韓燁,你憑甚麼會感覺太遲。”未等他說完,帝盛天已然開口:“你十年都能對峙下來,何懼現在戔戔三年彆離?你十年相稱,十年相護,乃至不吝為她差點死亡於西北……這樁樁件件,她又何曾不知?”
“諍言,隨孤回宮,孤要看看,在孤的王朝裡,誰敢娶太、祖為孤欽賜的太子妃!”
而作為韓家人,韓燁心底更是一向藏著這個疑問。
“那一年我在蒼城遇見子安,知其心在天下,後訂交莫逆,便決計助他。”帝盛天目光安然,一如當年隨性人間,“那半壁江山本來就是我為他打下來的,我既從未想過具有,又何來相讓一說。”
院內石桌前,韓燁仍然悄悄望動手上畫卷中的人影,彷彿已經忘懷了時候。
但縱風雪冰冷,烽火咧咧,身影孑然,都不若那一頭半白之發讓人觸目驚心。
帝盛天眯著眼,對韓燁的一點兒心機明白得緊。
“父皇可曾對孤下了廢東宮的聖旨?”韓燁聲音微沉,看向施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