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擺著的折雲糕變得冰冷,洛銘西拿起一塊塞進嘴裡,一口口嚥下。
“哦?那麼多世家蜜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總有特彆出挑的,你如何整治的?”洛銘西聽著她說,笑著問。
這丫環恰是心雨,當年洛銘西送進泰山陪在帝承恩身邊的丫頭。心雨頗善醫理,且性子暖和鬆散,洛銘西感念她多年被束在帝承恩身邊的不易,召她返來後就一向放在身邊。
心雨低聲問,未比及洛銘西迴應,抬首看去。
吉利一怔,猛地抬首,暴露一抹警悟。
洛銘西長長歎了一口氣,嘴角暴露一抹苦澀自嘲。
“既然是因為我東宮太子妃的身份來的,那我也不能讓她們白來啊。”帝梓元撐了撐懶腰,朝洛銘西眨眨眼,“我從帝北城出來的時候,把宗祠裡供著的太、祖遺旨偷了出來,每日裡就讓秦嬤嬤抱在盒子裡跟著我走,來一個讓秦嬤嬤把聖旨拿出來念一遍……”
“有一次我整治建安侯府的嫡女,恰好被他碰上了。等那小女人走了,他才漸漸騰騰出來對我說了一句話……”
一旁的心雨擔憂得緊,倉猝跑過來扶住他替他順氣,卻被洛銘西擺手推開。
“難怪你剛入京的時候成日的世族蜜斯來拜訪,過了一個月侯府裡連個羅雀都冇有,本來是這個啟事。”
靖安侯府三年前重新補葺,但後院老書房等一應處所帝梓元一向隻遣人打掃,未曾創新。這裡平時除了帝梓元和帝燼言,少有人來,還是十多年前的模樣,留著班駁老舊的陳跡。
夜,洛府書房。
冰冷生硬的糕點入喉,冷氣入體,重重的咳嗽聲響起,一聲比一聲更短促。洛銘西全部伸直在石階上,掩住了麵不斷地咳嗽。
洛銘西的身影亦在歸元閣外遠去,唯留下一聲深深的感喟。
“那年我進京,心不甘情不肯的,感覺本身受了天大的委曲,還在父親麵前要求了半個月捎帶著把你拐進了京給我撐腰。進京後幾近京裡數得上名號的世族蜜斯們都到我麵前走了一遭,說些酸話也就罷了,還挨個折騰著給我使小絆子……我這才曉得我們那位太子殿下是都城裡的香饃饃,誰都想咬上一口。”帝梓元彎彎眼,朝洛銘西抬了抬下巴,“這些你不曉得吧,不過你放心,我是誰啊,她們一個都冇討到好,全都灰溜溜被我整治歸去了。”
洛銘西冇有出聲,聽著帝梓元持續說下去。
她待他始終如兄,這一世足以桎梏他統統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