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左相請直言。”任安樂淡笑,朝一臉和藹的左相看去。
倏爾一變的氣勢恍惚間竟與兩位權握大靖朝堂數十年的宰輔不相高低,右相眼一垂,嘴角有了笑意,端著茶一小口一小口品起來。
“是,陛下。”兩人肅聲答,看著嘉寧帝消逝的方向對視一眼,重新坐在椅子上。
“任將軍無需多禮,請坐。”魏諫一摸鬍子,笑道:“老夫久聞任將軍名冠晉南,本日得見知傳聞虛矣,實乃聞名不如見麵,將軍是一顆蒙塵珠啊,現在歸我大靖,陛下知人善用,必讓將軍威名更勝往昔。”
左相薑瑜十幾年前隻是忠王府一介幕僚,嘉寧帝即位後他飛黃騰達,一步步達至大靖朝堂首位,十年前帝家毀滅後深得帝心。
良將自當入疆場,即便馬革裹屍,也是命定的歸宿。任職大理寺,實在可惜,魏諫性樸素重呆板,倒是真的愛才。
他們兩人乃當朝宰輔,本不必和任安樂如此說話,但嘉寧帝明顯對任安樂甚為在乎,更何況支出祟南大營的三萬海軍一日未被季川收伏,他們便一日不成將任安樂當作平常朝臣普通對待。
不管如何答覆,薑瑜都冇法自圓其說,如果鄙夷任安樂品性,作為一朝宰輔便失了氣度,至於任安樂問的第二句……往深了說,亦可算得誅心之言!
“太子妃位乾係嚴峻,豈可等閒定下,任安樂待會便到,兩相不如見過她再議如何安設。”
右相用心掉隊幾步,見任安樂神態天然,低聲勸道:“任將軍,老夫觀你並非人雲亦雲的性子,何必為了文官之言折了羽翼,藏匿在都城?”
“薑相此話何意?”任安樂神采微沉,目光灼灼看向左相薑瑜,淩厲的軍匪之氣破土而出。
三人不管穿著做派都戰役常女子大相徑庭,不一會便引得數位宮娥群情偷看。
苑書得了任安樂的包管,眼一彎拉著苑琴跟在任安樂屁、股背麵奔得極是歡暢。
左相薑瑜官腔打得有板有眼,隻是若非賜賚任安樂的副將之位本來是要給他薑氏族人的話,這話會更有威望力一些。
魏諫怔在原地,看著麵前女子半響沉默。
兩人咳嗽一聲,皆有些不天然,朝廷幾十年冇有女子入朝為官,此時受任安樂的禮倒有些彆扭,但兩人皆非常人,是以極快調美意態朝任安樂看去。
任安樂淡笑,朝魏諫行了一禮慢行而去。
“不過薑相有一言倒是不錯,現在無戰事,安樂占著副將之職確切有所華侈……”
“無事了,太後隻是中了暑氣。”嘉寧帝擺手:“左相留到此時,但是和右相籌議出了任安樂的安設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