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匪賊通身的大咧粗痞是不假,但執掌一城及幾萬兵馬數年的銳氣便足以讓他將統統品頭論足的話全碾碎了吞進肚子裡,任安樂和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名都城貴女完整分歧,他乃至生不出比較的心機來。
瞧著不遠處聳峙的城門,在前頭一輛馬車裡的範侍郎舒了口氣,一日前他便遣侍衛先行回京稟告,宮裡也有了複書,猶疑半晌,他叮嚀步隊停息,摸著兩撇小鬍子,翻開布簾朝一旁的侍衛擺手道:“喚任將軍前來,本官有事相告。”
太子殿下,下官萬死之罪啊!
伴著任安樂這句儘是誠意、極其篤定當真的話,範侍郎終究一口氣冇喘上來,兩眼一爭光朝一旁的侍衛倒去。
不曉得該如何說,範文朝卻在見到任安樂的一刹時明白這個女子為何敢在大靖朝堂上說出那番驚天動地的話來。
兵荒馬亂間,冇有人重視到……這支遠行千裡的步隊已經正式邁過了大靖帝都的城牆。
坐於一旁的青衣小女人約摸十八歲,名喚苑琴,照顧任安樂平常起居,比起任安樂,她彷彿更能拿捏住性子火爆的苑書。
“殿下…”聞聲此話,趙岩嘴巴張了張,麵色有些鮮明。
再說,殿下貴為一國太子,一介女匪賊談何為之敵手?
任安樂隨口答,托著下巴,眸子子轉了半響,看著不太安閒的範侍郎問:“不知太子殿下平時可忙,喜好些甚麼玩意,這幾日我好讓人備著,等見過陛下再到東宮拜訪拜訪。”
似是韓燁的神采過分篤定當真,趙岩壓下心底的訝異,忍不住問:“殿下,另一名是…”
範侍郎眉毛一跳,也冇計算任安樂這個‘下官’的不敬,朝馬車裡望瞭望道:“陛下體恤任將軍一起舟車勞累,在城西賜了座宅子,讓將軍歇息幾日,三今後,陛下會和諸位大臣在上書閣訪問將軍。”
太子韓燁素得朝臣恭敬,怎可真的讓鄉野女匪賊白白介入,還是讓她離太子遠些好。
傳言當年帝家家主極愛好忠王嫡子,曾為其發矇之師,莫非竟是真的不成?
任安樂一字一句指著戲本上的詞念得張狂,苑書眉頭倒掛,剛欲說些靠譜話勸戒自個當家極度收縮的自傲,馬車的速率俄然快了起來。
“東宮威儀?子敬,安樂寨和朝廷作對了幾十年,連大靖的國威都從未放在眼裡,何況是孤這個東宮太子。”
“殿下…”
“安樂寨距都城萬裡之遙,我是吃飽了撐得慌要去騎馬?”任安樂剮了苑書一眼,一副太爺樣靠在軟枕上:“去,待會下車再給本當家的買幾本戲詞返來,還是我們晉南的百姓有目光…聽聽,安樂寨主雄威蓋世,以一己之力迎戰八方…取敵方將領項上人頭於千裡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