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荃帥,這天津的同文黌舍開學算是晚的,這同文黌舍,不但天津、上海有,廣州、漢口亦有之,且各互市港口皆有其分校,隻是範圍不等罷了,如牛莊者,門生不過數十人,真不知這唐子然走的是那步棋,花那麼多銀子,縱是這書院畢業千人,又有何用?便是我們辦了那麼多年的洋務,也不見得能用那麼多人吧!”
“千人看似頗多,可實則未幾,能有所成者,不過一兩百人,至於彆的人,縱是放於他用,亦可為用,唐子然辦事……”
伴著火車的汽笛聲,列車緩緩的使出了車站,在此中一節車廂的首尾敞欄處,能夠看到幾名穿戴雲裳號衣的衛兵,他們腰繫牛皮洋帶,皮帶邊掛著沉甸甸的彈盒,長長的步槍隨便的搭靠在車廂邊,雖是如此,可卻也顯出這節車廂中搭客的不凡來。
“傳聞,唐子然與天津辦的同文黌舍開學了?”
“待迴天津後,幼樵你去給書院送兩千兩銀子,就說是衙門裡送去的,若他日有所需,固然來衙門上找我,他唐子然去朝鮮後,從我們這挖了幾十人,這同文書院的人,我們也得留意下,他日派往洋行,不若進衙門裡領個差事!”
“子然於仁川辦了那麼多差事,雖說都打著北洋公司的名,可終歸不是咱北洋的!”
如果擱昔日,這車廂倒是停於車站,而本日卻被掛上了列車,啟事到也簡樸――北洋大臣李大人將乘車前去築路工地查驗,因而乎這節閒置年餘的車廂,便再次掛上了列車,作為大人的專車。
將視野從車窗外的直隸大地收回時,李鴻章看著盛宣懷等人說道。
“傳聞,仁漢鐵路築通了,這子然築路之快,到是遠超海內啊!”
“子然前陣子派了人過來,請於平壤設水兵燃燒料廠,以供北洋水兵之用,建時,你倒是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張佩綸的設法亦是盛宣懷的設法,瞧著麵前的這一幕,盛宣懷的心機頓時一沉,那到了嘴邊的讚言倒是生生收了返來,而目光彷彿並未投在他身上的李鴻章卻又接著說道。
“可不是,前陣子,炳華來了一封信,在信裡說,平壤一帶煤礦不但出產質優不遜威爾士之白煤,且多數皆是露天礦,其開采本錢極廉,以開平礦為例,煤出井每噸1兩有奇,而平壤暴露白煤,噸不過4錢,且其煤質亦遠優於開平……”
“自水兵成師以來,水兵苦於白煤不敷之困,威爾士白煤者價高,開平煤煙大,大人,現在朝鮮既出白煤,是否能夠礦局之名於朝鮮開采新礦,以濟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