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倒是笑笑，“無妨，陽京書院名滿都城，本王隻是隨便轉轉，不礙事。”

“謝王爺讚美。”卓潯低垂著頭，可唇角已是忍不住微微勾起。

言朔的唇邊笑容還是，眸光倒是緩慢在夾道的學子麵上一掃，閃過一道陰騭，然後往裡頭走去。

“哦？本來是卓大人的兒子，”言朔也不去問卓潯為安在此的題目，涓滴不吝讚道：“文思敏捷，公然不愧是翰林大學士之子！”

夜色蒼茫，北風蕭瑟，裕王府書房中的窗子微微推了個半開，透出些許光束來。

“王爺……”雲銷的手中捧著一盒用錦布裝的胭脂盒子，低著頭眸中有些忐忑，稟報導：“春兒傳信兒說……六女人將王咱送去的東西十足扔了出來。”

冬陽淡薄，這邊廂書院裡方謹小慎微地恭送了裕王殿下，那邊廂遠在都城另一條大街上的寧國公府倒是迎來了出去頗得天子寵嬖的九皇子殿下言沂，亦是同第一回一樣，進了門便點了六女人覃晴的名。

“林夫子，”言朔對著站在最前頭的一個老者拱手見了一禮。

“恭送裕王殿下。”卓潯跪在地上又是恭敬一禮，抬起的眸中倒是有暗潮湧動。

自朝中太學關了以後最好的陽京書院，自也是不乏這類心機的。

四周的寂寂聲裡，終究響起一陣腳步聲，是裕王府的侍衛先一步達到傳信兒了，叫門口夾道等待的學子們頃刻都是呼吸一窒，然後悄悄深吸一口氣，提起全部精力。

“請王爺恕罪！”疇前頭的樹叢中趕緊出來一個少年跪在地上。

“是嗎？”言朔立在窗邊，手中握著一卷書冊，聞言唇角勾了勾，既是無法又是苦澀。

“叫人現在就去給他們遞個信兒，說是本王明兒一早疇昔。”言朔的沉寂的神采中透出幾分冰冷來，那些事情畢竟得是他脫手，比起臭名昭著的寧國公府，總償還是他這個勢頭恰好的王爺更加來的堅固。

“女人，九皇子殿下不顧禁止，說是要探病，直接便跑出去了！”

雲銷搖了點頭，“未曾。”

言朔的唇角微微一動，緩慢劃過一道嘲弄，卻當即掩了疇昔，道，“卓公子文采斐然，將來前程必是不成限量，為國之棟梁，林夫子這陽京書院公然不愧是京中最好的書院。”

雲銷抬眸看了眼言朔，應道：“是。”

“草民不敢，王爺先請。”林夫子忙道。

言朔一一看了落款，笑而不語，很久才客氣的給了一聲好，直叫屋中圍著的幾個夫子大儒的麵上劃過一道絕望，言朔倒是直言要在書院中轉上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