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自是淡然地笑了笑,“無妨……”話至一半倒是叫言沂截了去,
“嶽母又來給孩子送衣服了,你去吧。”
凝輝閣?覃晴神采微頓,這凝輝閣臨水而建,平常也冇甚麼感化,隻是傳聞以媒介朔常常在裡頭寫詩作畫罷了,自結婚今後言朔也隻同覃晴去過一次。
覃晴已是有了五個月的身孕,小小的身板鼓著肚子在那邊,言朔看著就有些不忍心。
言朔略頓了一下,然後將筆交於言湛,言湛思忖半晌,在紙上落筆題詩,言沂自又是一番鼓掌獎飾,然後道:
公主婚事定下,本來作為嫂嫂的覃晴該當進宮道賀,言朔倒是直代替她推了身子不便,隻送了禮進宮,乃至連公主訂婚的事情都冇有同覃晴提起,直到仲春開端的時候,言朔俄然同覃晴提及,言彤在從皇家寺院齋戒返來的途中墜崖,存亡不明。
覃晴點了點頭,“已經好久冇有看到王爺揮毫潑墨的模樣了,本日有幸,豈能錯過。”
墨香清雅,筆走龍蛇,言朔最擅的山川丹青於言朔來講早已是一揮而就的事情,寥寥幾筆的勾畫,便成績了一幅意境悠遠的碧水行舟映著背麵的遠山如黛。
“好”言朔道,“那叫人搬把椅子給你。”
言朔唇邊的笑意淺淡高雅,話音方落,卻聽外邊有人來報,說是九皇子言沂到訪。
“六嫂說得極是!”言沂當即便接了話回聲,“這畫上現在有了三位皇子的真跡,哪幅傳世名畫能夠對比?極好,真真是極好!”
言湛道:“若非當年你拿了六哥的畫塗抹點竄了充當書房先生的課業交上去,成果被先生看破告到了父皇那邊,六哥豈會再不讓你碰他的畫。”
屋中炭火燒得並不算旺,覃晴踏進門口,便有小廝緩慢收支又升起一盆銀絲炭來。
言朔的畫上向來冇有旁人的筆跡,本日言朔能叫言湛題詞,多數也有因言湛師從當世大師,書法詩詞的功底不錯的原因,然言沂倒是個較著不學無術的。
言湛亦笑道:“是,六嫂說的是。”
言沂卻道:“哎呀,這詩尾上冇有太子哥的章就不美了,我替太子哥畫上一個管保畫得標緻,太子哥你說好不好?”
傳信兒的話音才完,便聽得言沂笑得喜慶的聲音,
“那些不過事世人訛傳的浮名罷了,太子殿下又何必當真。”
“嗯。”
言朔伸手扶住覃晴,溫聲道:“你如何過來了?累不累?”
“六哥此言差矣,”言湛的唇角淺淺勾起,悠遠靜雅,“京中現在那個不知六哥六嫂的這一段嘉話,不知羨煞了多少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