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不能上磨，套上黑布就尥蹶子。”老衲一個勁兒點頭，“他比驢都驢。”

聞言，古仲悄悄鬆口氣，不料劉弼又道：“讓她吃紅燒肉好了。那玩意兒比燒雞胖的更快。”

“老戇和陳安然在這就是老高和小高。”莫管事低聲對明珠道：“他倆在這納福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是小高性子野，剛來的時候偷跑過幾次。現在可靈巧了，早上睡醒就給本身蒙上眼罩。”

寺裡有專門做豆腐的磨坊。用來做齋菜，如果有多餘的就送給香客。棲霞寺的豆腐口感柔滑，豆香濃烈，深受香客愛好。豆腐吃的歡暢，理所當然多添香油錢。

驢子閒著，小高拉磨。明珠點點頭，“牲口就得嬌養。小高苦點累點不要緊。免得他老揣摩那些有的冇的。”

一個嗚嗚哭，另一個撿豆子。莫管事忍不住悄悄點頭。看把這倆人逼成啥樣了。 弟兄們公然妙手腕呐。

……

他見明珠出去，趕快起家施禮。

他見劉弼垂眸不語，似是聽得入耳，腔調愈發輕柔，“眼下馮愈焦頭爛額，臨時顧不上馮琪。再加上王爺對馮愈不假辭色，馮愈不敢冒昧。可如果馮琪真有個三長兩短，馮愈必然借題闡揚。”

啊？明珠細心辨認，那是老高？穿戴粗布短褐坐在小杌子上，簸箕放在膝頭。兩隻手搭在簸箕邊沿，像是睡著了。

“小高臉大，套上正合適。”

“真是個好處所。”明珠深吸口氣，由衷慨歎，“世外桃源普通。”

“賞他五百兩銀子。”劉弼慢條斯理的說道：“死都死了。悲傷有甚麼用？想當初，要不是念在他忠心耿耿，這門婚事還輪不到他頭上。再者說了，他女兒不是留下倆孩子嗎？有這倆孩子在，今後少不了他的好處。”

磨坊裡有位上了年紀的老衲。年紀雖大，雙目矍鑠，精氣神實足。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妙手。

劉弼淡淡嗯了聲，“我聽你的。今後不讓馮琪吃燒雞。”

小沙彌道聲，“公子稍等，小的去把小高帶出來。”

老衲對明珠亦是非常謙恭。

明珠側身受了半禮，非常恭敬的對他噓寒問暖。

小沙彌非常駭怪，看嚮明珠的目光儘是恭敬，“公子請恕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劉弼麵色陰沉，悶悶冷哼，“覺得進到福王府就能納福？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老衲手指著牆角，“那兒呢。不能上磨，也彆閒著。在那兒挑豆子。”

陳安然把臉埋進臂彎，哭的更凶了。

明珠在門口下了車。披上薄薄的蓮蓬衣，和莫管事一前一掉隊到寺中。溜漫步達，走神馳生塔。不知從哪冒出個小沙彌，走到明珠近前，雙手合十，道聲：“往生塔裡往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