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口那麼一誇,真就不必高興成如許。裴玄子笑眯眯的點頭稱是,“哪天小朱得空,請他來家裡用飯。”
裴玄子興趣缺缺,“回就回唄,給你寫信做甚麼?她的女兒住寧王府,又不住我西寧侯府。”坐在離長公主八丈遠的小杌子上,大手搭在膝頭,冷聲道:“我把醜話說在前邊。佟韶娘如果敢打阿晏的主張,可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隻怕她冇感覺是經驗。”裴玄子抿了抿唇角,慎重對長公主道:“佟韶娘遠比你設想的更不是東西。她不擇手腕爬上蔣紅衣的床。她阿誰女兒必然有樣學樣。”
長公主像是在看鬨糖吃的孩子一樣望著裴玄子,“瞧你,八字冇有一撇的事兒,你倒是先急上了。”
老父親誇朱賢弟,裴晏歡暢極了,咧著嘴樂嗬嗬的說:“我就提了一嘴推新報,他就上心了。傳聞我把朝報放在擷金閣寄賣,就曉得新報賣的不好。他又聰明又細心,字寫的也標緻。冇有比朱賢弟更好的賢弟了。”
“你多慮了。”長公主笑容清淺,“吃一塹長一智。當年的經驗充足她記一輩子。”
……
莫管事連跑帶跳,歡愉的像是個小傻子。
“佟韶孃的女兒要回帝京小住。”長公主將帶著香味的信箋遞給裴玄子,裴玄子捏著鼻子躲開,“不看,不看!她這個到處灑香露的弊端如何還冇改?真就是不顧彆人死活啊!”
明珠更氣了,“好你個莫枯骨!你是真敢呐!”
“言下之意,你不反對她嫁給阿晏?”裴玄子一本端莊的對長公主說道:“寧王府鎮守滇南,手握兵權,又是大晉為數未幾的異姓王之一。兮姐兒是要嫁皇子的。我們西寧侯府廟小,容不下她這尊大佛。”
“咱有工夫在身呐!”裴玄子挺起胸膛,“當年你愛的不就是我走路走的標緻,騎馬騎的蕭灑?”眉梢輕挑,視野涼涼睨著長公主,“如何?現在不愛了?”
“看甚麼呐?”裴玄子俯下身,臉頰貼著長公鬢角。長公主被他嚇了一跳,猛地轉頭,髮髻上插的珠花掃過裴玄子眼角。裴玄子趕快直起家子,“差點給我戳成獨眼龍。”
傍晚,裴晏收到來自朱賢弟的信,翻來覆去看了又看,美的他上揚的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哦,冇、冇甚麼。”裴晏斂去唇畔笑意,折起信紙往信封裡塞,一本端莊的回道:“朱賢弟得知朝報賣的不是很好,寫信安撫我來著。”
裴玄子梗起脖子,嘴巴比脖子更硬,“剝蝦殼罷了,有甚麼可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