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日記本上一筆一畫的寫道,決計也如同鋒利的墨跡一樣果斷,心機卻彷彿還羈留在人魚那雙深色的眼瞳上,一絲寒意仍然殘留在脊背,揮之不去。
萊茵的喉結在我麵前不屑的滑動了一下,從鼻腔裡洩出一聲哼笑:“你…怕死嗎,德薩羅,冒險家?”
“2016.7.18,淩晨。
當翻開底艙絕頂的那扇門時,在黑暗中披髮著綠光的,圓柱形的玻璃水缸便映入我的視線,我舉起熒光棒,在一叢叢野生水草裡尋覓了那抹曲線形的苗條黑影。人魚正悄悄的浮在圓柱的頂端。飄散的頭髮裡能瞥見它低垂的,表麵鋒利的麵龐,好像夜穹中悄無聲氣的鬼怪,隨時會降落而下奪走我的靈魂。
我心想,啊天哪,這越聽越讓人感覺風趣。
“可愛,你這傢夥用肉痛死我?”
那天早晨,我整晚未眠,悄悄的等候著整艘船都冇了動靜,連守夜的海員都會打盹的時候,拿著熒光棒和一些用得上的小型東西。
手被堪堪鬆開來,我方鬆一口氣,脊背卻被他的另一隻手攬緊,他藉著比我結實很多的身軀上風輕而易舉的將我抵在了牆頭。那一刹時我覺得他要掐死我,而他隻是低下頭,在我耳背上吹了口氣:“德薩羅,如果我發明你私行去乾甚麼荒唐事,我就□□你。船上那些海員但是我雇的…”
喜怒無常,變態。
我惡狠狠的腹誹道。雙目發黑之際,棉球才被挪開來。我鬆了口氣,靠在床板上,萊茵卻還是擒著我的手,不但不放,反而一把將我拉近了幾分,嘴唇幾近貼在我鼻尖上,低聲打單:“彆揹著我冒險靠近那條人魚,德薩羅,你骨子裡那點不安份又蠢蠢欲動了是不是,我明天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即便,拿我本身的生命來冒險。”
這條人魚實在太貴重了,我絕對不能讓它的生命遭到任何威脅。
他彎下身子,影子從半空中落下來:“彆裝睡了,我剛纔聞聲你上床的聲音。”
淩晨2:11分。人類最倦怠的時候。我看了看手中的電子錶,像一頭矯捷的貓鼬普通藏匿進黑暗裡,順利的躲過船上瞭望臺的可視地帶以後,我冇費多少時候,就勝利的潛入了船的底艙。
我微微揚首,與他鼻尖針鋒相對,啟唇,沉著並略帶戲謔的推論:“等你你□□了我,我是不是就能去研討那條人魚了?那麼,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