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無數道聲音呼喊著她的名字,從四周八方傳來。
是俄然響起的水聲。
鄔瑤緩緩轉過甚,看著張明義儘是血汙的臉龐,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我們被騙了!我們被騙了!”
“啪嗒——”
“不可,哥哥,要走一起走!”鄔瑤失聲喊道。
“騙子……騙子!”
封印破開,重瞳現世。
不可,不能坐以待斃,得想體例逃出去!
“哥——”她撕心裂肺地喊著,卻有力竄改任何成果。
“我將你的重瞳臨時封印,待到機會成熟的那一天,封印自會解開。”
“我們成了棄子!”她聲嘶力竭地喊著,雙手冒死拍打著麵前的結界樊籬,但連涓滴的陳跡都冇法留下。
“滴答……滴答……”
援兵如何還不到?他們真的要撐不住了啊……
她緩緩展開眼,白茫茫的六合之間空無一物,放眼望去,皆是虛無。除了本身輕微的呼吸聲外,聽不到一丁點彆的聲響。就像是被天下所放逐了普通……
朔風裹挾著冰雪拍打在她的臉上,透著砭骨的冷意。周遭的隊友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血泊當中,再也冇法醒來。
眼部的痛苦越來越激烈,像是想要突破甚麼樊籬,她哀嚎起來:“好痛……我的眼睛……”
鄔瑤下認識朝著那聲源處走去,水聲跟著她的靠近而更加清楚,但目之所及還是是一望無邊的寂白。
麵前的統統都變得恍惚,獨一記得的就是那道能將黑夜都照得如同白天的金光和那如蛛網般破裂開來的結界,以及結界後那群人那倉促而又驚駭的噁心嘴臉。
鄔瑤做了一個冗長而又煎熬的夢,夢裡的內容很熟諳,她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天。
鄔瑤回過甚,望向身後那已被大雪所袒護的山路,鵝毛般的雪花紛繁揚揚地飄蕩著,白茫茫的一片。
她落空統統的那一天。
一隻手撫上了她的頭頂,就像疇昔無數次安撫她時的那般,悄悄揉了揉她的頭髮。
腳下俄然傳來了冰冷的觸感,抬起腳時那液體略微有些黏稠。她低頭一看,入眼儘是殷紅。
然後送給了紀晏清。
“鄔瑤,你為甚麼會變成明天的模樣?”
“底子就冇有救兵。”
“不,我是來救你的,阿瑤。”
“啊啊啊——”
然後,統統都消逝了。
“你竟然從幻景裡擺脫出來了?”尖尖細細的聲音在鄔瑤的耳旁響起。
頭頂是遮天蔽日的黑影,黑影當中,一雙猩紅的眼睛緩緩展開,俯瞰著下方負隅頑抗的人群。
悲忿當中,鄔瑤的眼睛兀地傳來一陣刺痛,痛得她幾近睜不開眼。她伸手撫上眼睛,卻觸到了一陣濕意,抬起手,昏黃的視野裡觸到點點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