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帥輕抿一口香茗,如有所指地說道。
“陋屋立客,飛之過也!”說著嶽帥伸手一引,側身讓客道:“小林先生,請入內細談!”
此言一出,一向泥塑木雕普通不發一言的洪七忍不住瞳孔微張,張目結舌,幾近失態!
但是有宋一朝,夙來權柄分離,寄祿官隻是代表你該領甚麼品級的俸祿罷了,真正決定權勢職位的還是調派!
“村落野人,豈敢當嶽帥如此厚禮?嶽帥國之柱石,挽天傾於傾頹,小子願隨尾驥,效犬馬之勞!”
對於蘇長生的豪言,嶽帥卻並未有半點思疑,馬上大喜過望,拱手施禮,憂色溢於言表!
蘇長生微微一笑,邁步前行,稍稍掉隊半個身位,與嶽帥一併走進書房,分賓主坐下。
“大賢遺於野,實乃……”嶽帥起了個話頭,旋即又彷彿認識到甚麼,從速打住。
嶽帥聽得這個動靜,眉宇間焦炙之色儘去,狀似極其暢懷。
淺談幾句,嶽帥當然在切磋著蘇長生的來意,蘇長生卻也在推斷著嶽帥的設法,兩人相互摸索著。
不急,漸漸來!
“這些話今後切莫再說!”嶽帥神情中冷酷幾分,複又溫聲欣喜道:“小林先生大才,飛意欲推舉先生為行軍司馬一職,掌管軍中後勤之事,先生可願屈就?”
“是小子講錯了!”
嶽帥這一拜,蘇長生倒是千萬不敢受的,國活力運一拜,以他的位格臨時還消受不起!
短短幾句閒談,蘇長生對嶽帥現在的處境倒是已經有了幾分體味,不免有幾用心傷之感。
“此正社稷危亡之際,力挽狂瀾者舍嶽帥者其誰?何況國朝之策固然抑武重文,卻並非冇有竄改的能夠,或許……”
但是有些話倒是不好明言,蘇長生微微一笑,手中瑩潤邃密的玉盞白中含青,溫潤如玉,搭配上清澈透綠的茶水更是彷彿天成,如天青色煙雨濛濛,美輪美奐。
蘇長生微微一笑,並未回嘴:“家師曾言道:治大國如烹小鮮,文武並重,內王外霸,方纔是正道,嶽帥切不成妄自陋劣!”
“先生大義,飛敬佩敬佩,還請小林先生代令師受飛一拜!”
蘇長生聞言並不氣惱,嶽帥的性子世人皆知,忠君愛國早已烙印在他骨髓裡了,愚忠之名千古傳播,豈是本身等閒能夠擺盪的?
“小林先生慎言!”嶽帥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慍怒,沉聲喝道:“治國大政,自有朝中相公,官家聖明定奪,豈是我等能夠隨便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