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嶽帥,論官階不過下品武官罷了,卻執掌著嶽家軍這一支威名赫赫的雄軍,論權勢可謂不在朝中諸位相公之下!
“宗成先生身負海內之望,不問塵凡多年,現在情願出山飛亦曉得,絕非因得很之故!”
“先生大義,飛敬佩敬佩,還請小林先生代令師受飛一拜!”
蘇長生豈敢受嶽帥之禮,自從高宗逃亡海上,漢家氣運幾近繫於嶽帥一身,此中牽涉千頭萬縷,龐大之處難以言表。
“宗成先生昔日與飛倒是有過一麵之緣,先生一席話,讓飛受益匪淺,隻可惜厥後先生一向鏗吝一見,飛甚為遺憾啊!”
“小林先生慎言!”嶽帥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慍怒,沉聲喝道:“治國大政,自有朝中相公,官家聖明定奪,豈是我等能夠隨便置疑的?”
說罷,嶽帥雙手持盞,一飲而儘,全部氣質頓時為之大變,一股豪放之氣油但是生。
“這些話今後切莫再說!”嶽帥神情中冷酷幾分,複又溫聲欣喜道:“小林先生大才,飛意欲推舉先生為行軍司馬一職,掌管軍中後勤之事,先生可願屈就?”
蘇長生微微一笑,並未回嘴:“家師曾言道:治大國如烹小鮮,文武並重,內王外霸,方纔是正道,嶽帥切不成妄自陋劣!”
嶽帥雖是武人出身,在以儒林士子身份示人的蘇長生麵前卻不乏儒雅風趣,言談舉止,彷彿是博學多才的大儒風采。
“先生盛讚,飛……實在愧不敢當!飛隻不過是一介武夫,空有一身蠻力,宗成先生一言便抵飛千言萬語,國之乾城的浮名,實在是……忸捏啊!”
“國難當頭,自當戮力同心!嶽帥乃國之乾城,我等不過稍儘微薄之力,附嶽帥之尾驥罷了,當不得如此大禮!”
言罷,嶽帥冇有涓滴的遊移,起家躬身便要施禮。
隻見蘇長生並未如何作勢,一步邁出便飄然若仙,伸手踏實便有一股沛然大力將嶽帥扶起,禁止了他施禮的行動!
蘇長生開門見山,言下之意倒是一力承擔雄師後勤之事,口氣之大的確讓洪七膛目結舌,難以置信!
但是有宋一朝,夙來權柄分離,寄祿官隻是代表你該領甚麼品級的俸祿罷了,真正決定權勢職位的還是調派!
“是小子講錯了!”
“大賢遺於野,實乃……”嶽帥起了個話頭,旋即又彷彿認識到甚麼,從速打住。
淺談幾句,嶽帥當然在切磋著蘇長生的來意,蘇長生卻也在推斷著嶽帥的設法,兩人相互摸索著。
有宋一朝,都是君王與士大夫共天下,武人的身份確切有些難堪,乃至讓民氣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