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安靜，卻一字字利若刀鋒，元皇後聽得麵色一白，張口結舌接不了話，半晌才道，“你不過是詐死罷了。”

元皇後抬眼盯著他，氣味不住起伏，半晌道，“孽子，你乾脆連我一起殺了吧。”

“送娘娘歇息！”長孫無極霍然截斷她的話，回身拉了孟扶搖就走，他步子很快，孟扶搖有點擔憂的看著他眉宇間的烏青之色，這是長孫無極第二次發怒，但是此次的氣憤中，哀思之意，卻更濃些。

他看也不看元皇後，一拂袖道，“來人。恭送娘娘鳳駕回宮。”

“免了吧。”元皇後淡然道，“你不定彆人的罪便不錯了，誰敢降你的罪呢？”

“是嗎？我還覺得娘娘在練一門新工夫，”孟扶搖吹了吹手指，輕描淡寫的道，“大略九陰白骨爪之類的工夫？可惜功力未練到家。”

元皇後冰冷的目光似要在孟扶搖背上燒出一個洞來，冷冷道，“本宮正在說話，你一介小臣，敢說走就走？”

“娘娘，請恕兒臣提示你一句。”長孫無極一向沉默諦視著元皇後，此時俄然介麵，“德王軍是叛軍，德王任命的運糧官是逆臣，該當伏法，孟將軍是去平叛，這其間是非大義，您可彆記混了。”

這兩句話從齒縫裡迸出，一字字磨利了的刀似的寒氣颼颼，話音一落，不待長孫無極和孟扶搖反應，元皇後已經一拂袖，厲聲道，“來人――”

元皇後冷然立著，用一種完整不屬於母子之間應有的眼神，打量著長孫無極。

孟扶搖背對著她，歎一口氣，長孫無極的娘如何這麼個德行呢？女人我是你屁的臣子啊，我為啥不敢走？要不是看在長孫無極的麵子上，我還敢踹你呢。

“母後鳳體安康？”長孫無極神采不動，微微見禮，“不知您駕臨華州，兒臣未克迎迓，母後恕罪。”

她笑了兩聲，徐行上前來，步子踏得極慢，行動間環佩叮噹，在這內院樓台深深長廊間一聲一聲響，彆有一番迫人的壓力。

與此同時長孫無極緩慢截口，“孟將軍你退下。”

“慢著。”

“那天然不能和將軍比，”元皇後淡淡道，“將軍若非一身好工夫，又如何能混入德王虎帳，殺我朝廷運糧官，攪亂德王軍心呢。”

“你要做甚麼去？”元皇後緊緊盯著他，目光一轉瞥見他身後的孟扶搖，“那裡來的野小子，見本宮不曉得存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