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到了嗎?”譚小苦不時用袖子揩著額上的汗珠問道。

王辛卒嘲笑道:“你就彆做夢了，現在他帶了新門徒，就算你當時在場，他也不會要你。”

勞順民一聽，就頓足悔怨:“你還怨我，我看你纔是掃帚星呢，不是你拉我去武陵井，我跟朱子湘也有一份財喜!”

朱子湘說:“不消多大力量，你先幫我望風，等一會兒才叫你幫手。”

轉頭說民國十七年蒲月十五日，對譚小苦來講這是一個刻骨銘心的日子。常日最怕死人的他，卻與死人“密切”打仗兩個時候。

泉源仙露白雲連，浩大春光有品題。

朱子湘說:“順民你曲解了，我的意義是我們合股乾。”

朱子湘把鐵鏟安上木柄，就在墓碑前掘將起來，他的行動非常純熟，明顯是慣於此道的。不一會兒，他就掘了一個三尺見方、一人多深的大坑。這時，新掘出的土無處堆放了，就要譚小苦把布袋遞給他，每裝一袋，再遞給坑上的譚小苦把土倒掉……約莫忙了兩個多時候，譚小苦就聽到鐵鏟碰到木頭的梆梆聲。朱子湘鄙人麵撲滅蠟燭，他叫譚小苦把鋼鑿、割鋸和利斧扔下坑去。譚小苦下到坑內才發明，這個大坑到了兩小我深處又向宅兆方向成“丁”字形掘了出來，如許就能靠近棺材擋板。

王辛卒順勢說:“現在朱子湘不要你了，你返來我們一起乾，孤掌難鳴，乾我們這行有個幫手比冇幫手好，明天一起去武陵井歡愉，我宴客!”

入夜後，朱子湘領著譚小苦出門，讓譚小苦感到不測的是，今晚的目標地還是貓兒山。在離新墳不到五丈的處所，譚小苦看到昨晚那小我還坐在墳頭上，他本能地就要趴下去，朱子湘一把拉住他，說:“彆怕，我白日看清楚了，是個稻草人。”

這班背屍漢中有一名勞順民，此人無父無母，自小在城裡乞討為生，長到十五六歲，熟諳了背屍漢王辛卒，因而入行成了王辛卒的火伴。王辛卒生性狡猾，喜好占便宜，在行業中幾近冇有合得來的火伴，因而就把勞順民拉下水，王辛卒自從有了火伴，重活、臟活都推給勞順民。

王辛卒嘲笑道:“你不下天國，另有誰下天國!”

勞順民咬著牙說:“我不伏輸!”

王辛卒一見勞順民就問:“你曉得蕭軒亭的裝屍衣一共是多少層嗎?”

前麵的山包叫貓兒山，是個墳場，譚小苦傳聞蕭軒亭就葬在貓兒山上。這一刻，他總算明白師父說的“開開眼界”是甚麼意義了，同時他也猜到，布袋裡的傢夥不過是鐵鏟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