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先生搖了點頭:“那陳班主你的意義呢?”
劉淳擰著眉毛,手直顫抖:“他奶奶的……狗日的老毛子,我跟他拚了!”
虎子和趙善坤都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們言語裡是甚麼意義,隻能是模糊猜到,在小九身上產生了甚麼不好的事情——頭一回瞥見陳班主掉眼淚。虎子剛開口想問,彭先生一拍他的手。虎子扭過甚,瞥見彭先生對他做了個口型:“彆問。”
陳班主好幾次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咬了咬牙:“小九是我家的獨苗,他有八個兄長姐姐,活下來的就隻要他一個。我得讓他活著,給我們陳家留個後。我算是想明白了,我不能再讓他唱戲了!”
小九反而往裡退了退身子:“你……你叫我甚麼?”
虎子這才得空說話。他問彭先生:“師父,小九到底如何了?你們是不是都曉得甚麼?”
好些個徒弟,說見小九安然無事,便是起家告彆了。小九始終低著頭,靠在陳班主身上,一言不發。屋裡頭也是暮氣沉沉。
戲園子是個雅的去處,但是這類處所少不了俗人。伶人伶人,這是下九流的行當。來看戲的,對著台上的男旦說幾句帶著葷腥的笑話,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陳班主寂然鬆下身材:“小九,就該死為戲鼓樓擋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