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二見那兩根細線繃得緊直，擺手道：“我節製不好，你來。”

黑夜裡，因為能見度不是很高，射擊的準頭天然降落很多，加上兩邊都是騎在奔馳的馬背上打挪動目標，準頭又打了很大的扣頭。是以，連合會的人馬不希冀擊中仇敵，隻求在陣容上賽過對方，而露台山眾匪，隻求儘快逃回露台山去，開槍更是包含了太多警告的成分，導致這場追逐中，並冇有多少傷亡。隻是吧嘚吧嘚的馬蹄聲和乒乒乓乓的槍聲響個不斷，遠遠傳出幾十裡地去。

這個時候，相對那些重傷難愈卻又一時候不能死去的傷者，即便死無全屍，怕也是一種榮幸。

馬長官淡然地看了他半晌，曉得姚大腦袋活不成了，就率眾速速繞過黑樹林，直撲向露台山。

說話間，姚大腦袋一夥兒悍匪由遠及近，步隊稀稀落落一長溜，首尾相距裡許。

謝老二已經冇故意機尋覓姚大腦袋的屍身了，他夥同圓臉瘦子，悄悄上了馬，尾隨瘋逃的山匪回到露台山。

姚大腦袋倚著斷樹坐在地上，眼睛一下一下地眨著，還冇有死去。他少了一支胳膊，上身的衣服被炸得襤褸不堪，暴露血糊糊的胸口，嘴角一股股往下賤著黏稠的血塊，明顯內臟已被震碎了。

姚大腦袋眯眼細看，瞧見劈麵馬隊嘩啦嘩啦從肩上取下長條狀器物端在手裡，夜色中看不清楚，不過姚大腦袋敢鑒定對方這是抄起了兵器。

驀地撞見，兩支步隊都是一驚。

倖免的山匪全都傻了眼，顧不得救濟受傷的火伴，各自發了瘋地逃回山去。

四週一片血肉恍惚，斷腿斷臂到處可見，馬屍人屍殘破不全。部分未被當即炸死的人馬倒在各處，或栽倒在新炸出的坑底，或癱於路邊樹叢，更有被地雷近間隔炸中的山匪，已經找不到囫圇的身子了，死無全屍。

“我們用的是拉發地雷，牽動拉火索就會觸發地雷爆炸。”圓臉瘦子將兩根細線遞給謝老二，“怕到時候呈現臭雷，我們連了兩根拉火索，確保萬無一失。”

眾匪見連合會人多勢眾，天然不肯正麵相抗。姚大腦袋率著眾匪，邊逃邊回身射擊，迫使連合會馬隊不敢追得太緊。

“這事兒還是我親身去吧。”謝老二去馬廄裡牽了匹快馬出來，“我這就去，再磨蹭就來不及了。”

“那我埋伏在黑樹林裡那些兄弟如何辦？我去給撤返來？”謝老二瞪著牛眼問。

“必是露台山的匪賊，他們這是偷襲我們來了。給我追，開槍！”馬長官喊道。他方纔集結起連合會主力團兵，正向露台山進發，企圖趁夜剿平露台山，哪知正趕上前來暗藏偷襲連合會的眾匪。仇敵見麵，分外眼紅，馬長官成心除儘眾匪，更是死力調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