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瘦子見長隊中間人馬最集合的部分駛上雷區，判定同時拉動兩根拉火索。

竹林夾道，是抱負的藏身之地。姚大腦袋毫不躊躇，率先縱馬過橋，率眾匪衝上盤曲的山路。但是方纔拐過第了一道彎，眾匪遠遠見到一隊馬隊自竹林劈麵而來，這支馬隊人數浩繁，數倍於眾匪。

姚大腦袋倚著斷樹坐在地上，眼睛一下一下地眨著，還冇有死去。他少了一支胳膊，上身的衣服被炸得襤褸不堪，暴露血糊糊的胸口，嘴角一股股往下賤著黏稠的血塊，明顯內臟已被震碎了。

眾匪見連合會人多勢眾，天然不肯正麵相抗。姚大腦袋率著眾匪，邊逃邊回身射擊，迫使連合會馬隊不敢追得太緊。

四週一片血肉恍惚，斷腿斷臂到處可見，馬屍人屍殘破不全。部分未被當即炸死的人馬倒在各處，或栽倒在新炸出的坑底，或癱於路邊樹叢，更有被地雷近間隔炸中的山匪，已經找不到囫圇的身子了，死無全屍。

武嶽陽上前去，紅馬撲籟籟噴出幾口氣，調轉馬身躲閃。武嶽陽一把抓住韁繩，將紅馬牽住，又俯身從死屍身邊拾起步槍，將死屍身上的槍彈、兩把盒子炮、水囊、六枚袁大頭和一些函件十足翻出，全塞到本身身上。

“不能撤！”葛師爺揪著鬍子道，“既然提早打起來了，那我們就提早行動。管他勝了還是敗了，他姓姚的不是都得回露台山來麼？你速速派人下山去，告訴他們提早行動！”

倖免的山匪全都傻了眼，顧不得救濟受傷的火伴，各自發了瘋地逃回山去。

“二哥，你如何纔來？急死我們了！這路口交來回回疇昔好幾個馬隊，我們都懵了。你再不來，我們都冇主張了。”一個肥頭大耳的圓臉瘦子湊上前來嚷道。

眾匪當即調轉馬頭，拍馬回返。

謝老二下山來，一起飛趕，到達黑樹林的時候，座上馬已口吐白沫。謝老二竄進林子裡，將林中埋伏的幾人驚得一跳，都抄起了槍來。等看清是謝老二，當即圍上來。

武嶽陽轉頭看他一眼，也不說話，跨上馬去，縱馬奔上通衢。灰袍白叟雙肩微晃，如一道鬼影，尾隨武嶽陽而去，驚得圍觀的村民目瞪口呆。

圓臉瘦子道：“早埋好了，那姓姚的也早早疇昔了，但是左等右等一向不見山上放人下來……那邊槍聲正向這邊靠近，我們到底是撤還是等……”

武嶽陽的本意是先去何保長家裡借匹馬代步，走過之前藏身的轉角，見到被灰袍白叟擊殺的一個黑衣間諜仍舊躺在路邊，屍身邊邊立著一匹紅馬，那馬正低著頭一下一下地蹭著死屍。顯是這馬識主，不肯棄仆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