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是譙村盧氏一族，一個丁壯男丁都冇有了，不是盤跚學步的小娃娃，便是佝僂著腰的老頭子，其他滿是婦人，我聽著他們喊冤，說是官府已經籌辦屈打成招，命令斬首了！哎呀，這一族怕是要完啊……”

用昌隆侯的話說，“豫西一帶混亂已久，恰好藉此機遇清理潔淨，名頭找得好聽些，該如何砍如何砍便是。”

袁鬆越嗯了一聲，又問二胖：“現在都有那些官員在盧氏？案子可有停頓？”

掌櫃冇甚麼不能說的，便將盧氏的大事簡明扼要隧道了一遍。

“彆胡說。”袁鬆越瞥了她一眼，又轉頭叮嚀，“莊昊去找掌櫃，二胖去街上轉轉。”

袁鬆越點頭，遙遙看著喧華的人群，目光沉沉，“越是人多，越審不清。”

“何止不幸，的確太慘了，爺，你可要為他們做主！”魏方冇見過這等事，急得不可。

“回爺，除了盧氏本地知縣和百戶以外，河南都司批示同知彭大人、佈政使司的左參政魏大人、河南衛的批示使季大人和河南府知府龔大人都帶了些人過來。”

袁鬆越問他為何，“總償還要在縣裡盤桓幾日，掌櫃的若曉得無妨奉告一二。”

“……說是受了刑，硬撐了幾日，撐不住便冇了。此人是那譙村盧氏族長家中宗子，在此案中牽涉頗深。現下盧氏族人得了動靜，全鬨過來了，大喊冤枉，儘是婦人孩子和白叟，官府打不得，趕了也不走。”

袁鬆越聞言眉頭一皺，自袖口取出一塊碎銀子，“這點銀子請掌櫃吃茶了，多謝。”

掌櫃歎了口氣，“還不是打死了人的事麼？又鬨起來了。客長是過路的吧，不曉得便罷了。”

袁鬆越也不是拿著尚方寶劍來的，他親身跑的這一趟，也是為了補漏子，隻不過補的是中軍都督府的漏子，至於下邊闖下禍的一乾衛所軍官軍戶，關起門來，也得一一清理潔淨。

“煉丹？”薛雲卉眼睛眨了眨，“用銀子煉丹？做甚麼用處的丹啊？”

他們一行尋了一家不起眼的堆棧住下，倉促放下行李，便出門去了。

全部縣總計一千多人，軍戶及軍眷占到三分之一，出事以後，河南都司和佈政使司皆派人至盧氏查問，城中人少，有個風吹草動必瞞不疇昔，袁鬆越不欲張揚，如此最多能藏匿身份一兩日，總得趁這些時候，體味些民情。

“怪不幸的。”薛雲卉道。

“百姓多道譙村盧氏一族不幸，不過也有軍戶家眷說是死不敷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