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個高壯男人冷冷開了口，玄晏長刀一撇，冇有回聲。

跪著的幾人冇聞聲秦石的嗬叱，內心已經格登沉下去。玄晏久久冇聞聲他說話，抬眼看去，卻發明秦石在看本身。

淩遠長老建立藥鋪時他略微聽了兩句，曉得藥鋪有與玄天門聯絡的特彆體例，也曉得有個後門。貴重些的藥材，和天材地寶，都是從後門收支。

軍中臉上留疤的很多，也有人引覺得榮。但是玄晏瘦下來後，比軍中糙漢們不知俊到那裡去，如同投在砂礫中的明珠。他這道疤冇有喪失容顏，反倒生出一種從未見過的豪氣。

玄晏欣喜地朝他笑：“無妨，不過就是一道疤。還很多謝他們，要不然這張臉會有大/費事。”

下一刻，他瞥見了兵士們手裡的刀。刀光映著火光，如同火焰。

他緩緩將長刀收到身前，做了個起勢，隨時籌辦從榻上躍下。那把大刀卻俄然垂下，一隻粗糲的手將帳簾全數撩起，五六把大刀伴著火把魚貫而入。

玄晏不想鬨大，給秦石帶來費事，對方卻不承情，狠狠啐了一口：“馬瘦子，彆給臉不要臉！將軍被你蒙了眼，兄弟幾個看得可清楚。你要不是番人探子，就是司慎的嘍囉。一句話，走還是不走？”

為了不讓秦石尷尬，玄晏退了一步，主動搬出營帳，臨時離任將軍近衛，以調換對幾個挑釁者的獎懲。

冇有了之前的癡肥肥胖，也不再摸不到下頜骨。

營帳裡無人說話，那群人的呼吸聲也垂垂粗重。

蒲蘭是西海原四周特彆的存在，依托著玄天門，不管是番人還是大越，都等閒不擾亂蒲蘭。內裡百姓拖家帶口逃亡之時，這裡仍然一派平和之態。

阮參將與他最熟，曉得他擔憂甚麼，說話比較暖和。曾參將孔殷火燎，隻因事情產生在他掌控營務期間，恨不得將幾個兵士打死喂狼。彆的兩個新近汲引的麵麵相覷，偶爾插兩句話，並不表態。

“馬十八來源不明，先調出我營帳，跟著鐘林。至於那幾個犯事的，由阮參將帶著，這段日子就去蒲蘭檢驗檢驗。”

一道猙獰的傷疤從他左頰顴骨蜿蜒到下頜，觸目驚心。玄晏點頭：“不必。勞你操心了。”

另一個退步的來由，便是蒲蘭鎮的金玉藥鋪。

他微不成見地挑挑眉頭。

秦石一向盯著他的臉看，暴露難以描述的神采：“這是他們乾的？”

火光一入營帳，玄晏就脫手了。

他喜憂參半。喜的是不消再頂著那副惹人生厭的樣貌，憂的是他頂著這張臉，要如何靠近玄凜，為師兄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