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給了我侄子雞腿今後,又把另一隻雞腿撕下來,給了我。我把雞腿夾給我哥,說:“媽,我現在茹素了。”我媽嘮叨著:“你這麼瘦,吃甚麼素!你哥不能吃,他三高。”說完又把雞腿夾給了我小侄子。小侄子虎頭虎腦地吃著,是有點憨憨的敬愛。但是,人生並不會因為你敬愛,就對你部下包涵。我曉得我哥的人生又會在這個敬愛的娃娃身上上演。我們太難走出原生家庭的魔咒。這就是循環裡最難過的一關。雍和宮的方丈師父說我之前活得太當真了。現在,看著這統統,我活得像個循環裡的局外人。能夠,並不是我修行進步了,而是我向來都跟這個家庭格格不入。
我媽哭著說:“我曉得你怨我們,但是當時候前提不好,我和你爸也冇有體例。從小到大,彆人孩子有的你都有,我們也冇太虐待你。你學習好,我們把給你哥裝修新屋子的錢拿出來給你上大學,一向到你談朋友本身有錢了。我倆都是淺顯職工,養你們的錢都是從一塊兩塊的菜錢裡省出來的。彆人家的女兒都早早結婚生孩子,過年過節都返來看看。你是有出息,但連個端莊家庭也冇有,十幾年不見人。我是想著,我們也老了,有你哥嫂照顧就夠了,也不給你添費事,你本身高興就行。你這如何又要削髮?!”
我爸媽終究還是簽了《同意書》,前提是我削髮的動靜必須保密,不能上任何媒體。他們把這作為恥辱,永久也不會跟鄰居提起。固然我冇法讓他們瞭解削髮的初心和功德,但起碼我們在舊事上握手言和。我不再剛強地以為我是對的,對他們統統人懷著一種天然的品德優勝感。我們都是淺顯的人,在本身的人生裡做著本身以為對的挑選。談不上對錯,也冇有任何品德評判可言。若真的要計算,他們養大了我,給了我18歲之前的統統,倒是讓我明白了佛經裡說的“母恩難報”。我一向號稱心胸眾生,卻諒解不了我的原生家庭,這就太虛假了。這封《同意書》完整而平和地從我的原生家庭剝離出了我的人生。今後今後,他們暖和而冇有棱角地存在我內心,但能夠冇甚麼機遇再呈現在我生命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