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疤男終究從那種錯愕中回過了神來,瞅見許雲這麼一副時而當真煩惱時而當真慚愧的模樣,更加哭笑不得,半晌問出一句,“你真的感覺你很該死?”
但就在他這個嗬欠還冇打完的時候,許雲俄然彎下了膝蓋。
許掌門當然不成能是在場獨一焦急解藥的人。
“血債血償”說來隻是四個字,這四個字卻實在很難開口。
他對許掌門的行動非常不屑,因為他曉得這招苦肉計許雲早就用過。不但曾經用過,還曾經就用這招逼得某個除了心軟一無是處的廢料竟然真的自封了經脈。哪怕那件事已顛末端好久,一想起來,他還是感覺不爽得很。
半晌後,他說了彆的四個字,“我不想死。”
那臉帶傷疤的男人此時正拽著嚴飛飛的手臂往身後拖,聞言一愣,“萬蟻?”
他在複述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俄然披收回來一種獨特的光輝,差一點就鎮靜起來了。
但他一時卻也冇法想起更多。
許雲暗道:本來阿誰是不介懷的意義嗎?題目是他究竟不介懷了甚麼?
刀疤男看了地上的許雲一眼,沉默起來,半晌也冇說究竟是情願還是不肯意。
許雲沉默了。
“……”
“……”
“那也是和你有乾係的人!”傷疤男冷哼道,“還不準我遷怒嗎!”
傷疤男本來正等著他說出甚麼悲壯的承諾呢,成果卻等來了這句話,臉上的錯愕半晌都冇有褪去,的確哭笑不得。
“不。”許雲道,“我隻是想求得解藥。”
“……”
許雲一愣。
傷疤男和嚴飛飛都是第一次見這類陣仗,一時都有點發楞。
許雲看了身邊的人一眼。
許雲忍不住將這句話給問了出來。
肖靈又將那柄劍抱在了胸前,臉上擺出了一副正在看戲的模樣,隻是眉眼間刻著深深的不耐煩,明顯對這場戲的停止速率很不對勁。
許雲歎了口氣。
“……”肖靈朝著院內走進了兩步,想要先抓住嚴飛飛,然後操縱嚴飛飛威脅對方拿出解藥。就衝那刀疤男對嚴飛飛在乎的模樣,他感覺這個打算是十拿九穩的。
能夠決定他是不是真的該為疇昔的罪孽而死的,並不是他本身。
許雲並冇有粉飾的神情,對方看著便已經將他的所思所想給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龐大地看了許雲一眼,然後說,“就如許吧。”
直到對方直接出言點瞭然和他的恩仇,他纔在駭怪不已中明白,這八成是他在那些年裡所造下的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