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屋裡一團亂,現下沉著下來,巡查隊長是越想越後怕。
摔他一個不打緊,待會人多起來萬一哪個不留意滑一跤,再賠上兩個犯不上。
被白靈筠翻來覆去搓的幾乎冒火星子,景南逢完整啞火,案板上的死魚般哼都不哼一聲了。
白靈筠喘了兩口粗氣緩了緩,拋棄毛巾起家去洗手。
外冷內熱折磨的景南逢極度難受,力量全數集合在嘴上,吐出了兩個字。
“來了來了,二成子把人請來了!”
平翹舌不分的口音雖濃厚,但並不影響表達其中意義。
嗯,神采冇先前紅了,嘴唇也不白了,大有轉好的跡象。
內裡踢踢踏踏由遠及近傳來短促的腳步聲,白靈筠咬牙憋氣朝大頭兵擺手。
“冇有的事,禍害遺千年,今兒即便冇我,他也死不了,放心吧。”
一隊巡查兵倉促跑出去。
本日景司令如果有個甚麼三長兩短,身為巡查隊長,賣力安然保障的他第一個跑不了。
“那啥,大哥,借個火。”
巡查隊長一瞧白靈筠這架式,明白他是要用燒熱的酒給景司令搓身子散熱,忙取出洋火將草紙撲滅。
夜裡零下三十多度啊,就穿這麼二兩布,他不冷誰冷?他不發熱誰發熱?不把他腦袋瓜子燒著花都對不起他抖的這身騷!
見其胸口的大衣領子被扯的歪傾斜斜,腰間的衣服帶子也開了,白靈筠乾脆撐著渾身痠疼的骨頭和肉將他的大衣扒掉。
接過銅酒壺,擰開蓋子,辛辣的燒酒味道直沖鼻腔,嗆的白靈筠忍不住咳嗽。
白靈筠將扒下來的大衣砸在景南逢滾燙通紅的臉上。
蓋了三層棉被的景南逢還是渾身顫抖,一會喊冷一會叫熱,麵色紅的發紫,嘴唇卻白中泛青。
巡查隊長煩惱的撓頭,他也曉得那字念“燒”,可嘴裡這根舌頭也不斷使喚啊。
正翹首以盼的候著,守在門外的巡查兵前來陳述。
巡查隊長連連點頭稱是,心下卻涓滴不敢放鬆,隻盼著出去請大夫的兄弟們腳程給點力,速速帶人返來。
景南逢的確“騷”的短長,不抖那身騷,他今晚也不會凍到發熱。
小……
兩廂對比之下,前胸冷的他渾身顫栗,汗毛肉眼可見的豎了起來。
眾兵士不解其意,這咋扒個衣服還扒的急赤白臉的呢?
“那字兒念燒,小燒,胡秀才大前兒個不是才教過咱麼。”
二成子不愧是他叔伯親兄弟,這才半小時不到就把大夫給請來了,關頭時候一點不給他拉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