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筠揚了揚下巴，表示他坐床上來。

上看下看都是個還冇正式發育的十三歲孩子，陳福生內心的小九九竟然被他一語中的。

拖油瓶長到五歲纔開口說話，還是用“把他賣給牙子”恐嚇出來的一聲嚎叫，這些年下來，除了開口唱戲，常日裡任憑你如何打他罵他生跟個啞巴似的吭都不吭一聲。

白靈筠聽著聲音的方向不對，扭頭看去，隻見那乾巴瘦的小身板直挺挺的站在門口，堵在兩扇呼呼通風的門縫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春合堂疇前瞧不上他不代表今後就瞧不上他，勝福班與白靈筠冇有賣身契作為管束，哪一日隻要春合堂一發話，這角兒是如何來的他就要如何給還歸去，到時候他勝福班連個能頂上的人都冇有，豈不是白搭了他這兩日砸鍋賣鐵投出來的心血和大洋！

“他姓霍？”

白靈筠看了眼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陳福生，又看了眼腦門上沾了一片汙漬的少年，捏著額角回身背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