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生的侄兒跟他不是一個姓?
白靈筠嚇了一跳,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閃身躲到一旁,折壽啊折壽!
“兄長不睡了?”戴沛川迷惑的走到床邊。
二人膝蓋一沾地,“咣咣咣”就是仨響頭。
“你說啥?”
冇本領、不成事、對不起祖師爺、養不起一乾長幼,句句大實話!
白靈筠揚了揚下巴,表示他坐床上來。
“陳班主怕您分開勝福班,您收了英哥兒當門徒起碼能教他些一招半式,即便掙不出乾糧錢也能喝稀粥填填肚子。”
“兄長,眼下我就能想到這些了。”
上看下看都是個還冇正式發育的十三歲孩子,陳福生內心的小九九竟然被他一語中的。
白靈筠對勁的點點頭,“陳班主的侄兒叫英哥兒?”
從被窩裡爬起來,盤腿坐在床上,朝戴沛川招招手。
“那是奶名,大名叫霍英琪。”
白靈筠忍無可忍,猛的回身,麵帶慍色斥責。
少年被掐的齜牙咧嘴卻又不敢躲,眼眶裡含著淚水,唯唯諾諾的死命往胸口裡埋腦袋。
“三棍子悶不出屁的東西,你倒是說句話給白老闆聽聽啊!”
不得不說,陳福生的自我定位和自我認知還是精準的。
他曉得戴沛川心智成熟,可成熟到了這個境地是他絕對冇想到的。
話說到這份上算是進了絕境,陳福生再賴下去可就真是死皮不要臉,要往鬨掰的地步走了!
陳福生越想越氣,照著少年的腦袋又是一套連環大巴掌,那恨不得把人腦袋抽掉的架式看的戴沛川神采煞白,倒吸冷氣。
拖油瓶長到五歲纔開口說話,還是用“把他賣給牙子”恐嚇出來的一聲嚎叫,這些年下來,除了開口唱戲,常日裡任憑你如何打他罵他生跟個啞巴似的吭都不吭一聲。
得,甭睡了!
陳福生扯著袖口抹了把臉,盤算白靈筠不承諾他就不起來的主張。
“白老闆……”
春合堂疇前瞧不上他不代表今後就瞧不上他,勝福班與白靈筠冇有賣身契作為管束,哪一日隻要春合堂一發話,這角兒是如何來的他就要如何給還歸去,到時候他勝福班連個能頂上的人都冇有,豈不是白搭了他這兩日砸鍋賣鐵投出來的心血和大洋!
陳福生牙根一咬,抬手按住中間少年的後脖頸子,一老一小“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戴沛川抬起一隻手擋住嘴角,小聲說:“聽教員傅們說,英哥兒他娘之前是南邊的令媛蜜斯,看上了陳班主的大哥,招進府去當了入贅半子,以是英哥兒是跟他娘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