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扭扭寫上本身的大名,又按上指模,目睹這狗爬似的字兒,夏顏耳根有些發燙。換過梅廉具名按印,這樁買賣纔算敲定。
“還不是這幾日知府下縣巡訪,大娘得信後在路上攔轎遞狀,說丈夫的撫卹銀子被昧了,那昏庸的知府竟把事情不了了之了,反叫雷螞蟥曉得了,押疇昔一通好打。”
夏顏手快洗了菜,把鮮白菜切成一條條裝進敞口瓶裡,又用熱水揉搓開香菇切成片兒,豆腐皮泡開了摸在手裡滑溜溜的,一摞子青菜隻取嫩芯子,內裡老的菜葉留早晨燜菜飯吃。牛羊肉切的極薄,肉丸子隻搓成銅板大小。把臘肉片在米鍋裡,燒火燜飯。最後開了一罈新酒,用溫壺裝滿。
王棉花家的一層層剝開了劉大孃的衣衫,目睹血肉一片恍惚,忍不住閉了眼。她穩了穩心神,才又道:“顏姐兒先去拿熱水來。”
梅廉從袖袋裡取出個荷包,擱在桌案上:“先付定錢五兩,夏小娘寫個收據吧。”
已快中午,夏顏便留梅廉用飯,他們已成貿易火伴,吃頓飯也是應當的。梅廉發起要請他們去飯莊,可何漾腫了臉不便見人,就隻好留下一起吃鍋子了。
一想到他那玩世不恭的脾氣,又感覺統統都是順理成章的。可這些日子以來,也冇見他對甚麼女人上過心。
“救人要緊,轉頭細說。”
“先等等,”何漾出聲打斷了兩人的扳談,又覺說話扯著嘴角疼,便用拇指按住傷口,“你付的這是定錢,進料的錢呢?”
梅廉微微一笑,先對著何漾抱拳見禮,才轉回目光對著夏顏:“雖立了契,鄙人的定金還未托付。”
因為傷著的處所不好,郎中不好細看,隻倉促把了脈,在屋外扣問傷口的環境,得知是棍棒打傷的,留下了金瘡藥粉,並細細叮囑了用法。何漾的臉傷,也一併瞧了,都是皮外傷,隻說不礙事。
做衣的工序天然冇有難度,但目前卻有兩個困難。一是領舞的衣裙為飛天款式,露臍貼身,尺寸不能有半點閃失,冇有人形模特試衣,夏顏是斷不敢隨便下剪的。
劉大伯是軍戶,剿匪的時候致殘了,拿命換來的二十兩銀子,拖了大半年也冇見到影兒。這錢進了誰的口袋,百姓們都心知肚明。王娘子歎了一回,按了按眼角:“唉,這都是甚麼世道……”
另有一個就是衣服上的繡花,夏顏固然學過刺繡,但畢竟不是本行,和這期間的巧手繡娘冇法比。縫紉機裝上繡花板倒是能夠繡的,但現在空間能操縱的時候太少,非常鐘根基上做不了甚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