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晌,另一邊的蘇敬文俄然大笑起來,淚水順著臉頰落下,恍惚了一片,“好好好,我們竟然會淪落到這境地,果然天意風趣的緊!”他嘀咕了幾句,似是喃喃自語,而後狠狠一抹眼淚,恥笑地望著何漾道,“既然如此,兄弟情分已儘!此後你我二人,勢不兩立!”
“他說的冇錯,晚晴確切跟著方岱川走了,”夏顏虎著臉走來,將縫紉機頭夾在腋下,調侃道,“人家有了高枝,為何還會弔死在你這棵樹上?莫非隻因她走投無路時來投奔,你就當她拜托至心了?好笑,不過是一塊墊腳石罷了,竟還不自知。”
“笑話!這是我的東西,是她從我那兒偷來的!蘇敬文,統統人都曉得她是個甚麼貨品,隻要你還當塊寶!”夏顏氣得笑了起來,話語也直擊他的痛苦,“疇前我還煩你,眼下我連鄙夷你的力量都冇有,隻覺著你不幸!”
蘇敬文閉了眼,苦笑一聲,輕語道:“出了這些事,你當我們還是兒時火伴麼?何漾,我是妒忌你,可這並非意味著我就一無是處,萬事不如你了!”
何漾身上帶著傷,還要分神看顧夏顏,而劈麵那人看上去是個妙手,此時正握著短刀蓄勢待發。
方岱川聽了這話,低眉一笑,說了幾句告彆的話,便帶著其他兩人往巷口走去。
他起了這個頭,氛圍公然稍稍和緩,何漾微微一笑,也跟著打起了太極,“方先生客氣了,我們本要去蘇家做客,冇成想走岔了路。既然有此偶遇,不以下回由我下帖子,請方先生過府一敘。本縣諸多瑣事,還得仰仗先生互助,比方朝廷不日將頒佈的兵役之政,還想就教先生高見。”
幾人相互打了照麵,俱都吃驚不已,晚晴滿臉的笑意刹時凝固在臉上,眸光中暴露了一絲凶惡,方岱川還是還是雲淡風輕的神采,隻是在見到夏顏以後,眼神變得通俗不定。
這就有些古怪了,這時候的住戶,如果家中有人的話,是極少關門閉戶的。何漾望了夏顏一眼,表示她今後退去,本身則走上前去,將耳朵貼在門扉上細諦聽響兒。
何漾說的這番話,既是示好,也是施壓。方家世代經商,無功名庇佑,是以每回征賦徭役,方家都首當其衝,何漾扼住了方家咽喉,逼迫著方岱川讓步。
晚晴神采一黯,眼神在方岱川同何漾之間來回逡巡,咬著唇泫然欲泣,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樣。
隻見他的眉頭越皺越緊,俄然眼皮一抬,敏捷向後退了兩步,單手護住夏顏,將她倒逼著退到牆根下。